古老相传,苍天之下,地分六界。六块大陆有如阶梯般盘旋而上,孕育出各自的文明。越是上界,和天际就越接近,土地的色泽也就越是瑰丽。
传说九重天路尽头的苍天第六界,乃是一块一望无际的广袤大陆,在苍天的照耀下,色泽如深青色的琉璃般瑰丽动人。
而云天宗,就是位于苍天一界南域,大宋国境内的一个宗门。近千年前,也曾是方圆数千里首屈一指的大宗门,放眼整个一界大陆的南域,都颇有其名。
据说云天宗本是上天界的大宗门,因为千年前的一场规模浩大的仙门动乱,才不得已来到了苍天一界,在大宋国开立宗门。那时候出了一位轰动南域的修士,自号云天老祖,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更是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大宋国的几家大宗门,才造就了风光鼎盛的云天宗,传承千年。
只可惜,千年岁月,物是人非。云天老祖早已经不知去向,杳无音讯,而云天宗也再没有出过那样天资绝世的人物,才渐渐没落下来,地位已不比从前。
若非云天老祖的余威尚在,只怕早已被其他宗门吞并。饶是如此,也已经是日落西山,远没有当年的辉煌了。
这些内容,叶天曾在古书上看到过。但那时候的他,只觉得这些离自己很遥远,也从未想过能够有一天进入仙门,学习修仙之术。
前方的风猛烈呼啸着,灌入口中,叶天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却还是强行睁大眼睛,饱览四周景色。
此刻的叶天,正被那素袍女子以狂风携卷,飞行在数千米的高空。低头看时,只看着脚下的山川疾速后退,初次遭遇如此情况的叶天,不多时就开始头晕目眩。只咬着牙强撑着,才没有昏睡过去。心知自己是在这天地间飞行,脑海中不由多了几丝快意。
仙人……就该是这个样子了吧?
回过神来,已经是在一处半山腰的青石空地上。
这云天宗依山而建,四周川峦起伏,云雾缭绕。远山迷蒙中,还可以看到一些精美的阁楼若隐若现,环绕于山峦八方。一派仙家景象。
那素袍女子背对着叶天而站,不多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子从山上跑了下来,看到素袍女子的时候,神色变得恭敬。
“苏师姐。”
言罢,那灰袍男子眼神一转,落在叶天身上,却又是一愣。
素袍女子微微颔首,冷然问道:“宗门的入门仪式,可是在近日?”
“是。最近半月,正是我云天宗纳新之日。诸多事宜已准备妥当,还请师姐检查。”那灰袍男子恭敬地说道。
“不必。”苏姓女子神情冷漠,目光在叶天身上一触即回:“此人与我同回,根性尚可,你带他上山。”
话音落下,女子踏前一步,迈步间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长虹,没入山峦之间,转眼消失不见。
“苏师姐惊才艳艳,资质卓绝,修行数年,已是凝气期六层,为本门之骄傲,果然令人艳羡。”灰袍男子看着素袍女子离去的背影,自语道。旋即回头,对叶天说道:“你且跟我上来。”
跟着灰袍男子身后,叶天走在云天宗的山峦小路上。四周的一切都如同故事中的云外仙境,薄雾中的山峦起伏,入眼尽是怪石嶙峋,青山水绿,的确是意境非凡,让人不得不叹服当年云天老祖的眼光。
一路上,那灰袍男子也是将一些事项交代给了叶天。
“我云天宗自老祖不在,已不比昔日辉煌,但想要入宗,却也要不错的资质和根骨。”
“尔等上山,需由宗门长辈亲测,资质上佳者,方可拜入宗门,但只是记名弟子。需在三个月内感悟凝气境,才可晋升外宗弟子,正式纳入宗门。若无法感悟凝气,就只能在外门做个普通杂役,终了一生。”
灰袍男子三言两语,已是将一些要点交代清楚。这时候太阳从云层中冒出头来,薄薄的云雾依稀散开,就露出了后面庞大壮观的宗门,一排排的屋舍瓦房,古朴的石板被打磨平坦,一路拾阶而上。
“过了此门,才是我云天宗地界。你进入广场,自然有人接引,不必多送。”灰袍男子说道,便转身而下。
叶天仰头看着这高大巍峨的山门,深吸了一口气,迈入里面。
恰在此时,一个壮汉从旁边冲了过去,叶天一时来不及避开,却是和那人撞在一起。纵然叶天身子强健,却也退了几步,那壮汉却极为身躯魁梧,只一晃就站定了,已经出言骂道:“是哪个小崽子,敢挡爷爷的路,难道是找死不成?”
叶天本意自己刚来,人生地不熟,即使听了这话,也还是耐着性子答道:“万分抱歉,是小弟过错……”
“小弟?”那壮汉满脸横肉一抖:“谁是你哥哥?就凭你这几斤贱骨头,一看就是没见过市面的野种,也配自称小弟?”
叶天自幼被双亲遗弃,虽然表面上并不在意,但却极为排斥被别人称作野种,这一下也腾起了火气,声音变冷:“你从门里突然冲出,过错不全在我,我已先做道歉,若你并无他事,劳烦让路。”
他性子素来坚毅,此时突然强硬,倒有一股无形的气势。那壮汉怔了一下,随即竟挥起拳头,破口骂道:“哪里来的小瘪三,也敢跟老子犯横,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那大汉这一拳挥出,竟有一团隐隐的气劲环绕在拳头上,荡起空气剧震。叶天本要还手,这一下却是一愣,立刻想起了灰袍男子提到过的话。
“一旦凝气,便可以灵力滋补肉身,拳风带气!”
这壮汉,居然是凝气期的高手,莫非是云天宗的宗门弟子?叶天心中一惊,正思索要如何脱身,就听到一声喝止从不远处传来。“赵兄。”
那壮汉的拳头已经到了叶天面前,却是突然顿住,就看到山门里面的广场那头,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那男子生的极为俊美,锦衣华服,显然是富贵人家之子。这一路过来,不知道多少女子发出惊呼,无数对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