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乔汐躲过了第一次,普莱德也不恼,他也不说话,于是毫无危险意识的某人下意识地打量起了面前的男人,这时候乔汐才看到了他手中狭长的针,那针窄细,令她下意识地想起了之前曾听希德说过的,在厕所里惨死的那个安保特里亚。
而细看了这针的模样,又结合那件事,它的用处是什么,不言而喻。之前只在李维先生笔下听闻过这种杀人方法,没想到她今日竟然有幸见到了真容,真是幸运。
而听到了她的问题后,普莱德竟停下了追逐的动作,他神色悠闲,似乎对杀了她这件事有着十足的信心,所以并不在意此刻花费点时间逗弄她。
然后他露出了一抹微笑,“柔弱易碎的女孩,你或许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或许你会有这种错觉只是我们因为我们恰巧同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或者洗发水之类的?别自作多情啊先生,要知道最基础的才是最大的差异。”乔汐嗤笑一声,“你男我女是显而易见,所以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觉得我与你有什么相同呢。”
怒气影响理智,被激怒才容易露出破绽。
棋子与棋手之间,何止千差万别。
“哦,我说的可不是那肤浅的外表,你不曾感受到空气里从你身上散布出的那种压抑的,深沉的违和感么?
你明明在笑,却如同在预示死亡——看着你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像在看一面镜子。”
普莱德的动作灵活,但乔汐似乎是运气爆棚,虽然几次都差点真的刺伤了她,但每次的攻击都被她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所以我一直在想,真正的你,一定不是你所表现出来的这副样子。
此刻一见,我果然没猜错。”
“哦?”再次躲开一次攻击,乔汐从地上站起来,莫里亚蒂不在,她也懒得伪装,毕竟如果事实真的是如对方所说,她也没办法屏蔽这种大概来自于同为一类人的共鸣的感觉,“或许我得恭喜你答对了,可是很遗憾,没有奖励。”
她早就已经摘了手套,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把小折刀,“死亡在向您招手,普莱德先生。”
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不由得笑出了声,“还有一分钟,看到这些字画了么?”普莱德同样握紧了针刺,“他们可都是易燃品,方才过来时,我已经点了火。
而按照我的布局安排,能够赶来的速度最快的仆人需要一分三十秒左右,只是我们方才的打闹闲谈已经浪费了30秒,听起来真是可惜对吧?
不过我如此仁慈,做事也不喜欢做绝,现在我给你十秒种的犹豫时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被我杀死,二,被火烧死。”
“但我明明有第三种选择,”乔汐眼中的光明明灭灭,让人猜不清她此刻的情绪,“等人来救我,或者我自己逃出去。”
“你以为你还逃地出去么?”男人的脸被火光照成透亮的颜色,嘴角勾勒的弧度里是满满的恶意,“这地方根本不大,你以为为什么我会让里约尔给你带路?”
乔汐脑海里猛然闪现出那时的拍着他的肩膀面色有些紧张的佣人——
她大意了。
情况似乎有些糟糕了。
乔汐握着折刀,指尖上套着套子,让她握着刀的姿势有些奇怪。
只是逼入了这样的境地,她脸色也丝毫不见紧张。
而另一边。
莫里亚蒂被引向了与乔汐完全相反的方向,虽然觉得普莱德应该不会愚蠢地选择在公共场合动手,更何况他还派了人跟着。
乔汐的情况理应是完全不需要担忧的,但是他安排的保护毕竟不是贴身的,若是对方进了什么房间,他的人也只能是鞭长莫及,而且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来得莫名其妙但却汹涌地不可忽视,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还没有到么?”他仿佛沉不住气般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