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安知华潇洒地登场了。
说起安知华,这位美国回来的年轻教授当真称得上l大学头号风云老师。
他上课从来不点名,每次都是铃响二十分钟才姗姗来迟。他没有教案也不写黑板,就靠一张嘴一个笔记本雄霸课堂,可奇怪的是,他的课基本都是座无虚席。尤其是女生,都争着往前坐,希望近距离欣赏安知华的美颜。
闻书遥觉得他长得比较像日本长青明星福山雅治,尤其是戴上眼镜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第一堂课安知华就在上课时间抽起万宝路,坐在讲桌上翘着二郎腿。在烟雾缭绕中给同学们洗脑,漂亮的眉眼中隐隐透着狡黠,他每说一段话都要加上“如我这般帅气”的总结性发言。
安知华的自恋程度无人能出其右,就是单梓唯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句大师兄。
此刻安知华刚一走进教室,就被同学们唏嘘迟到。
他满不在乎地甩着刘海,将笔记本电脑凌乱地往讲台上一放,理直气壮地说:“吵什么,昨晚泡吧泡到天亮,多睡会不行啊?你们上课可以迟到,为什么我就不行?”
“我靠,这老师哪里冒出来的?”榴莲酥整个大学期间就没怎么上过课,好不容易来一次就遇上这架势,不禁让她产生“l大学的老师原来这么开放”的错觉。
安知华开始讲课,他依旧将那句赞扬自己盛世美颜的口头语挂在嘴边。同学们早已习惯,但榴莲酥这是头一回开眼。她就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自恋到这种程度的,于是伴随着安知华每说一次,她都在下面笑得风中凌乱,且越来越大声。
终于被安知华听见,他不满地咳了几声,但榴莲酥根本没理他,而是用全班都能听见的音量对闻书遥说:“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装逼如风,常伴吾身’,他这都是沙尘暴了,简直就是鬼哭狼嚎地动山摇禽兽不如啊。”
闻书遥有点佩服榴莲酥,这几天没见她的文学修养渐长,居然一个成语都没说错。可她还是含笑戳戳吐沫横飞的榴莲酥,摇手一指教室前方,榴莲酥还想继续甩词,回头便与安知华铁青的面孔四目相对。
榴莲酥当下抱拳,郑重其事,完全是惜英雄重英雄的姿态,她说:“老师,请继续,我就是特崇拜你。”
安知华意味深长地看着榴莲酥,将她默默铭记。
快下课的时候,他忽然破天荒地翻出来一本花名册,说:“同学们,上了这么久的课,我都不认识你们,来来来,我们点名。”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哀嚎,“教授你不是从来不点名的吗?”
安知华无视大家的抱怨,开始依次点名,可直到最后他都没看见榴莲酥站起来答到,不禁面露失望。他将花名册随手扔进垃圾桶,示意同学们可以下课了。
他见榴莲酥和闻书遥依旧坐在座位上窃窃私语,便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榴莲酥抬头脱口而出,“装完了?哦,不是,我是说上完了?”
“你根本没报我的课吧?这位同学。”安知华眉毛一挑。
“我是陪我室友来上课的。”榴莲酥信口胡诌,“我早就听闻过安老师你的大名,对你的仰慕有如天崩地裂,所以特意来看看你这天地是怎么崩裂的。”
她猛然看见安知华手里的打火机,眼前一亮,“呦,老师,你也是秋海棠之都的熟客啊,我怎么一次都没在那里看见过你啊?”
安知华原本被她的话雷得七窍生烟,下意识地看看打火机,瓮声瓮气地回答:“你也经常去那里吗?我倒是也没见过你。”
榴莲酥猛然一拍桌子,搞得安知华以为她要动手揍人。谁知榴莲酥亲切地拉过他的手,好像找到知音良朋,“同道中人,今晚我和朋友们约好一起,算上你,全场酒水任喝!”
“你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安知华扬起嘴角,当下就交了榴莲酥这个朋友。
榴莲酥沉浸在广交新友的喜悦之中,连忙呼唤闻书遥,“闻小遥,你今晚没事吧?走!”
闻书遥抬起头,冲她笑笑,“我就不去了,江依寰找我有事。”
一听到江依寰三个字,榴莲酥的脸立马冷下来。她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怎么还和那个万年弃妇有联系啊,她就是一扫把星,谁粘上她谁不走运。”
闻书遥知道榴莲酥一向不喜欢江依寰,所以也没说什么,只叮嘱她晚上喝得尽兴。榴莲酥又是恨铁不成金刚钻的样子,也不再勉强,而是把全部热情投向安知华,她说:“老师,我猜你还没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