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看不惯还把我嘴缝上啊,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组织上出于什么心态,把人给扔回原籍,别给我提什么人格分裂,咱们这行,有几个不分裂的?不信把队里拉出去,放他在的环境里试试,不黑化变质才见鬼呢。”范承和气愤地道。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高铭斥声弱了,看着尹白鸽的脸色。
“呵呵,我很赞同你的意见。”尹白鸽讪笑道着:“其实孙副厅也是一片好心,真留下,再出什么任务,那出去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那种情况下,会比现在更好?不要那么多牢骚,特勤的工作性质你们也知道点,有些可能一个任务都做不到就废了,有些连废的机会都没有,要是能有一个回归正常生活的机会,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言已至此,唉声叹气间,高铭和范承和默认了。
其实最难说服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当看守所大门开合,当威武的警员,身穿着警服,头顶着国徽,庄严地把嫌疑人解押、移交,那一幕场景莫名地让尹白鸽有一种错觉,仿佛其中的一位,是南征,是代号大兵的战友,是他亲自把这位作奸犯科的嫌疑人,押进了他们最终的归宿。
一桩心愿,随着蔡中兴的入狱,终于了了,可是又一桩,却悄无声息的发芽了,滋长了,蔓延了,尹白鸽匆匆赶回厅里,行至途中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周六了,根本不上班,而她所在的政治部,更多时候在别人看来,上班和不上班没有什么区别……成天介在文山会海中渡过,时间过得越久,人会越觉得麻木。
他驾着车,漫无目标地走着,不知道是在什么东西的驱使下,她在手机导航里输入了“岚海市”三个字,看看200公里的距离,做了一个决定:转向,去岚海市。
纠结了几个月,而这个说走就走的决定,只用了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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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风儿吹,雨儿长,和我一起守边防。”
鬼哭狼嚎的歌声传在楼道里,潘云璇一听就牢骚了,这几个臭小子,把我家当成文娱活动室了,她蹬蹬蹬加快了步子,掏着钥匙开门,看到了自己家里,儿子弹着吉他,于磊、马良臣跟着哼哼,桌上杯盘狼藉,酒瓶子都扔了好几个了。
“哟,阿姨,您回来了。”于磊兴冲冲地起身了。
“咦?妈,你怎么来了?”大兵惊讶了声。
潘云璇发愣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马良臣道着:“阿姨,我们实在没事,这不仨战友凑一块瞎乐呵乐呵……您吃饭了吗?要不我给您做去。”
嗯?怎么了?好像老妈脸色不对,大兵好奇过来,小心翼翼问着:“妈,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还以为你一个在家,准备给你介绍个……对象呢。”潘云璇慢慢地笑了,笑里又有点尴尬,大兵拉脸了。于磊和马良臣哈哈一笑,于磊道着:“阿姨,谁呀,先让我们瞧瞧?”
“去去,你什么眼光。”潘云璇斥了句。
老马道着:“阿姨,您那眼光不行,大兵见过世面的,咱们小地方这些姑娘,肯定不入眼了。”
“别胡说啊,什么小地方不行,哎我说你们……”潘云璇指着,这肯定要下逐客令了,大兵赶紧拦着道着:“妈,妈,您别,我明天一定去相亲,您说跟谁相,我就跟谁相,成不,今天我好容易聚聚,刚喝高兴了呢。”
“喝酒重要,还是相亲重要?”潘云璇忿然问。
“相亲重要,绝对是相亲重要……那我们正喝着呢。”大兵道。
却不料这个借口也不行了,老妈一笑道着:“知道就行,我把人都带来了……佩佩,进来啊。”
呃……大兵一个酒嗝,吓了一跳。
呃、呃……于磊和马良臣接连两个酒嗝,丑态毕露。
只见得门外,千呼万唤方出来一位,好温婉的姑娘,长发如墨、风衣似火、白里透里的脸蛋俏生生欲说还羞地站在门口。
大兵惊得直挠脖子,这不那位剽悍姜佩佩么,怎么一转眼变成这样了?
马良臣和于磊却是惊讶于,潘医生比他儿子还能耐,居然带回位极品来相亲相到家里了。
“愣着干什么?散了散了,下顿就是喜酒了,有你们喝的。”潘云璇逐客了。
于磊恍然起身,披着衣服道着:“对,对,我喝多了……我先走了啊,大兵。”
“我也是,我喝好了……阿姨,我们走了……”马良臣笑眯眯地起身,知趣地离开了。
两人和姜佩佩打了个招呼,有点艳羡地又瞅瞅大兵,给了鼓励的手势,这两个灯泡一走,潘云璇可是不客气了,拉着姜佩佩给儿子介绍着:“这是佩佩,妈跟你说啊,这可是你宋叔叔战友的女儿,还到过国外读过书,现在在咱们市里搞广告策划……工作肯定比你强多了啊……佩佩,这是我儿子,南征……你们上次不是已经见过了?”
“妈,我们……”大兵指着姜佩佩,要揭底,却不料姜佩佩道着:“我们肯定谈得来的,阿姨您放心。”
“我就是担心您看不上我这傻儿子。”潘云璇不好意思道。
姜佩佩得意的瞟了大兵一眼,却是委婉道着:“怎么会啊,阿姨,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嫁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