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鹊突然有些生气,她收回视线,有点儿赌气,“咱们慢慢跳到他们身边去。”
“遵命。”
唐剑凛往上抖了抖眉,表情蔫坏蔫坏的,秦鹊这说法正合他意,不愧是队友,有点儿默契。他主控着节奏,沿着人群空隙慢慢随音乐挪动,顺便侧眸看了眼许怡然,挑了挑眉,呵,旁的且不说,膈应膈应许家大小姐他还做不到么?她不想看见他,就偏要不停在她眼前晃悠。看她心里厌恶表面却熟若无睹的样子,真是格外的有成就感。
两人都没操之过急,看起来好像就只是随着音乐自然的转移阵地。
然后不知不觉中。
他们已身处靳鹤许怡然的正侧方。
许怡然尽量不理唐剑凛瞥眼过来的挑衅,今儿是她二叔生日宴,其中不乏暗流涌动。许氏这二十余年,叔伯们分开掌政,有优则有劣,情分早在利益瓜分中日益浅薄,她二叔是当中掐尖儿的一位掌权者,近来爪牙越发招摇,摆明想把许氏分裂开来的家业全部囊入怀中。
她不能眼睁睁让自己沦为牺牲品,为了守住家里的那份产业,她不管被动还是主动,都必须掺和进来,反正赢了自然欢喜,可输了又还能惨到哪里去?
偏偏数月前一桩小事得罪了小人,连生意上都被他钻进来肆意捣乱。许怡然藏住眸中对唐剑凛的厌恶,敛起有些不受控的思绪,仰眸看对面同样心不在焉的男伴,有些好笑,便调侃道,“秦小姐舞跳得不错。”
愣了下,靳鹤客气回,“你也不错。”
“谢谢。”
他们言谈举止客气的过分,但气氛却算得上平和。
靳鹤方才随许怡然去见他二叔身边朋友时,就察觉到两方暗地里的含沙射影。
而他亦很敏感的明白了自己处在什么位置,许怡然显而易见的在利用他让对方稍稍有所忌惮。
不反感,当然更谈不上乐意。
只算作这些日子她对老爷子关照的谢意罢了。
于是他配合她做戏,对一些令人误会的话不作辩驳。
至于共舞——
却不是两人的意思,只是当中一位客人无意中的一句建议。
而鉴于两人“关系”,便有些不好拒绝……
况且,还有一个理由想让靳鹤试一试。
交际场上,他从前不是没与千金名媛共舞过,但今日他却离奇的出现了太多次反常心理,此种形式下,恰巧与不同对象再度共舞一次,或许会是很好的验证方式。
余光中闪过一抹窈窕倩影,甚至可以看到她光滑裸背上有些碍眼的手背。
他蹙眉,说不清为何胸腔中有股愤怒。
怎么会有秦鹊这样愚不可及的女人?
她分明对唐剑凛游戏人间的态度了如指掌,却甘愿受他掌控?甚至在他需要时毫不犹豫的奉陪?
愚蠢。
深吸一口气,靳鹤冷着脸,目不斜视,罢了,她如此蠢到无可救药,他又何必替她叫屈?
连带着,对唐剑凛也有了几分怒意。
从前他风流恣意,却未荒唐到这般境地,如今明显着故意拿秦鹊当作一时的解闷,却只有傻瓜才闷头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