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蝶儿进了屋才发现这是个院落,院里狂风呼呼作响,到处都飞舞着白色的纸张,待到一张纸被风吹到她的细脖上时,她才蓦然发现,居然是冥纸。
谭蝶儿只觉得毛骨悚然,杠在那里不敢前行。
“还愣着干吗?不是喜欢本王,不是迫不急待地想要么?”秦烨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
“怎么害怕了?”星眸之中绽放着邪气,薄唇边噙着得意地微笑。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谭蝶儿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她怎么能不惊粟,前方摆放得是四口黑色的棺材,举目望去,棺材前分别刻着主人名字。第一口刻着:宁倾城,第二口刻着:穆菊儿,第三口刻着:刘依依,第四口……第四口让她不忍相望。
谭蝶儿不由地别开了头,退到秦烨前面。
秦烨轻笑着抬起谭蝶儿尖细的下巴,淡含笑意,“怎么不接着往下看?”
谭蝶儿抱着他尖叫了起来,“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蝶儿……蝶儿那里服侍你不周到么?”
“本王想你应该是王府中最出色的一名王妃,若非不然,本王很快就会送你去见她们。”他推开谭蝶儿,往前走了一步,一派闲散。
“她们……她们怎么死的?”
秦烨朝谭蝶儿朝了朝手,“过来,让本王为你介绍。”
“不,不要……”谭蝶儿拼命摇头。
不容得谭蝶儿抗议,秦烨大步往回走,将谭蝶儿扯至身旁,他一掌劈向了上等的楠木棺材上,运动轻轻松松打开了第一口棺材,他顾自地介绍了起来,“这口楠木棺中装得是本王的第一名侍妾宁倾城,只可惜负了本王,本王赏赐她白凌一条,自溢而死。死了两年零一个月,在这棺木之中,本王为她添加了上等得香料,以至姣好的容颜,现在还依稀可辩。”
秦烨指着第二口棺材,介绍道:“这口棺材中躺着,凌南第一舞妓穆菊儿,倾城绝色,技艺超群,承欢本王膝下,却甚是不讨本王欢心,该死!”
谭蝶儿不忍相望,不敢相望,轻轻别过头去,可是秦烨怎么能就此放过她,转过她的头,冷淡地下令道:“见见自家姐妹,不要失了礼数。”
“我不要!”
他的口气泛软,“乖,睁开眼睛看看。”
该死,该死的秦烨,我真心诚意地要来服侍你,你却要如此折磨我!
“我不要!”谭蝶儿再次提高了嗓音。
“迫不急待,想去第四口黑棺中躺着吗?”他的嗓音很柔和,却带着淡淡的裹胁。
谭蝶儿推开了秦烨,“这口黑棺上写着第四任王妃,府内的王妃并不指我一人,我有信心躺在这里的人,不是我。只不定是你那个王府的正妃呢?
望着长发飞舞,傲然地挺立的谭蝶儿,秦烨眼中射过一丝愤怒的火花,狠命一脚向她的双膝关节处踹过去!
喀嚓一声,秦烨的双膝扑通跪地,紧紧地捂着膝关节,痛让她不可自制地惨叫了起来,回眸瞪了这个始作俑者一眼,“王爷,我只是喜欢你,我喜欢你,何错之有?”
谭蝶儿光着身子小跑了起来,奈何刚被踹倒不久,膝关节发痛,浑身赤luo地倒在了雪地里。
秦烨站在停尸房中,凝着她小跑离去的身影,轻扬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王爷,可是要回去?”肖嬷嬷恭敬地站在外面,垂首回道。
“嗯。”秦烨点了点头,他阔步向前走去,停在那个与雪地融为一色的女人身侧,冷冷地问了句:“不想走,本王可要走了。”
“王爷,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蝶儿一个人的。”谭蝶儿站了起来,勾住秦烨的脖子,蹬起双腿,一把跳到秦烨身上。
谭蝶儿修长的双腿紧紧地勾住了秦烨的身子。
肖嬷嬷朝自翻个白眼,羞死人了,真是恬不知耻,恬不知耻啊!
秦烨美目落在雪地里那个相隔甚远的脚印上,优美的淡红薄唇邪异的勾起,抱着谭蝶儿一步步朝西厢阁走去……
站在梅园里,目视着他抱着谭蝶儿渐行渐远,姜未晚不知不觉地落下了两行清泪。
是她亲手将秦烨推远的,她有什么资格怪他?
有什么资格怪他……
西厢阁厢房内。
“王爷——”怀中,谭蝶儿娇媚的声音响起。秦烨懒懒地打量了她一番,她与宁倾城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知子莫若母,太后果然是明白人,晓得他对宁倾城多少是另眼相待的,她送来的谭蝶儿与宁倾城如出一辙。
“宁倾城,你认识么?”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