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克里斯蒂娜看着从审讯室出来的简,忍不住出声询问。
“wu?哦,很好。我很好。”简笑了笑,和平时一样的语调和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甚至在打算去茶水间给自己倒杯茶的时候,主动问克里斯蒂娜需不需要也来一杯。
难得的没有带任何调侃的正经模样,让克里斯蒂娜有些受宠若惊。
克里斯蒂娜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和坐在沙发一角的派翠克·简只有两步的距离。她从低头喝茶间瞄了斜对面的男人一眼,刚好看见他垂目喝茶时的淡然神情。那种带着朦胧忧伤的儒雅,就像某种带着粗略纸质感的素雅书签,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淀出的微黄古旧。又似褪去新玉边角的涩意后,只留下了圆润和长久摩挲后带着晕色的老玉。
克斯利蒂娜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涩,她坐在这里,距离他只有两步的微小距离,在旁人看来是多么亲近,可是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个距离是男人对所有人划出来的界限。
把他,和所有人划开。
“已经太晚了。”过多无谓的纠缠就显得太没有品位了。她把茶杯随手放在傍边的办公桌上,站起身,冲派翠克·简微微笑着。一贯的谈吐高雅。
——至少在最后,她还是从容的不是吗?
“我送你。”派翠克·简站起身,端着他心爱的茶杯。伸手示意了一下。
要是再粗鲁点就好了。
克里斯蒂娜在心里暗叹。再言语激烈一些就显得粗鲁无礼,再礼貌一分就演变成清高不近人情。但是派翠克·简的分寸把握得太好,哪怕他再多一点点的无礼呢?自己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了吧?
言语促狭却举止有礼,慵懒随意却又拥有原则。充满希望却又心灵破碎。这样的男人,这种带着优雅闲适的神态,以轻松的步伐背负着血海深仇,行走在黑暗里的男人。就像黑夜中唯一闪耀清冷亮光的星一般。
就算是黑暗,也一眼可以看见他。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她走进去,和外面的派翠克·简互相看着,笑而不语。
“那……再见。”她对他说。
“……再见。”他带着一种让她看不透的神色。转身。
在她再一次暗叹之前——
——“或许你愿意出去喝杯咖啡?”派翠克·简转身,极快的说,就像是如果不一口气说完,自己一定不会再有勇气说第二次一样。
克里斯蒂娜有一瞬的呆愣。她看着简,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
“你知道。”派翠克·简抿了抿唇。“你喝咖啡,而我可以喝茶。”
她张了张嘴,第一次的时候声音没有出来,但第二次就顺利多了。
“……好。好的。”她的眼睛明亮又动人,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惊喜和不确定。“我很愿意。”她笑着重复派翠克·简的话。
“你喝茶,我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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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伯爵茶。”用餐巾纸隔着纸杯,马坎将其中的一份饮品递给我,并嘱咐小心烫。
“谢谢。”我接过来,看到他手上的纸杯装是和我一样的印花图案。“我记得你似乎更习惯喝咖啡?”不确定的问。
咖啡和茶,现在很多人都更喜欢前者,温吞吞的茶似乎已经开始慢慢的被挤到二线。就连在英国,年轻的大家也更多的是习惯人手一杯咖啡。
“突然想尝试一下茶。”马坎笑着说。
他没有说是因为我喜欢所以尝试,但是这些隐藏在字面下的小心思却依旧可以让人察觉。这种连生活中的小细节都愿意为了你改变,甚至迁就你的行为……真是忍。不。住。想。要。心。动。
啊……我果然是个渣吧?是个谁对我好就忍不住的渣!(╯‵□′)╯︵┻━┻
不愧是我大双鱼。╮(╯▽╰)╭
双手握着杯身,厚实的纸质杯很好的隔绝了里面滚烫的茶,杯身的温度是刚好可以忍受的温度。但他依旧用一张餐巾纸隔了一下。
“对了。我记得你主修的是历史吧?”马坎在我身侧,我们一起慢慢步行一个街区去取车。
“嗯,对。”
“我听说过几个月大英博物馆会出借部分藏品到加州历史博物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
“真的吗?”我有些惊喜。回来之后,一直都是在fbi、学校两点一线,根本没想到去博物馆晃晃,或者找个和修复文物有关的兼职做做。这种明明自己主修的是艺术类,找的工作却是完全和所学没一丝关系的金融类。偶尔在空暇中想起时,总是难免唏嘘和遗憾。
“他们要出借什么?”最多出借我之前兼职过的埃及馆,太过重要的文物应该不会出借,毕竟怕在运送的过程中出现问题。听说大英博物馆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件,著名名画《莱辛巴赫瀑布》失窃,后来是夏洛克找了回来,也是因为这样,他又被媒体关上了莱辛巴赫英雄的称呼,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