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可能都在掌控之中,譬如抱犊山土匪肯定会来劫法场,到时将土匪一网打尽;譬如可能有小股精悍土匪可能提前潜入县城,这个也估计到了,当七个家伙化了妆走进南门,立即就被带队守卫的手下给识破了。
马达,进城打工,哪有那么干净的进城打工?被褥、换洗衣服不拿两件,随身小包袱没有?一看就是来劫法场的。
但是,孙起才也好,知县袁勇也好,他们算到了开头,没算到结尾。他们重视了徐德自己有一个厉害的儿子的说法,但明显还重视得不够。
所以,徐德的儿子来了,不过却不是被县衙和绿营给围剿了,而是己方几乎被毁灭的结局。
当时,徐烈攻到了县衙大堂门口,孙起才就想如何逃跑了。蒙阴县城的人没有见识,但不表示孙起才也没有见识,因为他陪同守备大人,去参观过天津小站袁世凯袁大人的新式练兵,那些新兵,水一色洋枪洋炮,火力十分强大,指哪打哪、百步穿杨不再是梦想。
而徐烈打出来的枪声,似乎比新兵的洋枪还更密集,这说明土匪手上有着比新兵更厉害的洋枪,尼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已经等了十年了,再等几年十年,又如何呢?
孙起才刚逃出大堂,就听到了枪声,他知道这是知县挨枪了,再接着,又听到了那恐怖的爆炸声,这让本来还有点小心思的孙起才,顿时加快了脚步,向着县衙的的门逃去。因为他知道,攻击县衙的总共只有七人,其中六人还不如他,只有一人实在太厉害,根本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当逃出县衙后,孙起才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终于捡回一条命了!
但是,瞬间孙起才又想到,县衙内包括很多士兵,都知道自己要找孙德报仇,更知道自家家人所在。尼玛,糟了!还得回家通知父母尽快逃亡!想到这里,孙起才便向着老家的方向跑去。
孙起才练武出身,其体力跑几十里没任何问题。
……
光绪二十三年腊月十七日,清晨。
虽然抱犊山天寒地冻,抱犊寨的屋檐上挂满了冰棱,但抱犊寨的匪众们依然喜气洋洋,所以在东方的旭日刚刚照射到抱犊寨的后山之时,土匪们已经起床,并互道问候:“您早啊!”
“咦,怎么厨房里传来了肉香?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清晨,空气特好,厨房里的味道十分诱人地到处乱窜,引发了匪众们的议论。
这是徐烈从后世拖来的半边猪,他要求与萝卜一起烧,然后无论男女老少,每人只分一碗萝卜烧肉,不准多吃。
当然,伴随萝卜烧肉的,还有白晃晃的大米饭。虽然山东人以吃面食为主,但白晃晃的大米饭啊,这不是富贵人家逢年过节才能享用的么?难道,少当家真的能给我们一个天天吃肉的日子?
“王二,你们几个,先给值哨的人送上食物!其他人,做好准备,开饭!还没来的,都去喊来,下不了床的,其家人盛份送到床前!吃完饭后,大当家有重要事情宣布!”当大多数人都置于旭日中沐浴着朝阳时,二当家曹福宣布。
“咦,少当家他们几个呢?”有人注意到了场上少了主角。
“少当家天不亮就下山办事去了。”二当家说道。
“办什么事啊?”有人问。
“杀人!”这是大当家说的话。
大家当这话出口后,就没人再问了。这也是昨夜徐德急于交出权力的原因,在徐德自己看来,这也是一群没任何战力的渣渣。
是的,徐烈天不亮,就带着贾非等人下山去了,目的地,自己的出生地曲河上村。
曲河,是蒙山境内的一条小河,沿途村庄无数,曲河上村,意指曲河上流处的一个大村。这个村确实大,有三百余户近两千人,其中孙氏一个家族就有五百余人,其请来的护院、家里的长工,还有两三百人,端的是一个大家族。
曲河孙氏,早年曾出过一个举人,在外地做了县丞,致仕回乡后置办了若大家业,成了曲河上村首富。
不过,曲河孙氏后来便没出过什么人了,其孙氏现任家主,只不过一童生,连秀才都没考上。但是,童生虽然没功名,却也吃于读书人系列,与县衙之读书人的关系也是极好。便是孙氏得以保持高调的根源。
读书人太少,物以稀为贵嘛。
但是,当徐烈带着几个家伙来到孙氏家族时,却见其大门大开,院中无人。随后见有陌生人到来,村邻说昨上半夜,孙家大动干戈,子时刚过,便率领直属家人百余人连夜向沂州开发!
“马达!”徐烈爆了一句粗口,他没想到这个孙起才,竟然如此滑不溜秋。
“老大,怎么办?”众人盯着徐烈,孙家人跑了,回去还不被山寨的人笑死啊。
“走,我们去沂州府的官道!”这个孙家,是必须要追杀的,否则让其逃掉,不受惩罚,自己掌控抱犊寨的威信必定受到下降。
去沂州府的官道,徐烈自然是要去追赶孙家之人。不过,徐烈却不是要用双脚或骑马什么的去追赶,而是准备开车去追。
至于车,自然是后世著名的沙漠吉普,这辆车,属于徐烈的卖品之一,所以徐烈是随便拿着开就是。
有人说这不是欺负人么?徐烈就是要欺负人,又待怎么?!
实际上,后世的先进装备,拿到这个时代,只能少量装备,真要大量装备,徐烈每天累死都没法应付他们。
只说一点,后世的这些装备都非常精贵,动不动就要零件、机油保养,喝的汽油与这个时代相比也不相同。少量、实验性的装备还可以,想要大规模装备,还得依赖于整个国家的进步。而且,所有零件的进出口通道都由徐烈一个人掌握,不说多了,让他负责1000架飞机、一万辆汽车的供给与保养,就要把他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