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四小姐给我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也不给她送吃喝。”沈睿这次是动了真怒,说完,将一众人都赶出了房间,只留下何大夫。
沈珞瑜哭喊着被下人拉到了柴房,而程月如只能那么看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云锦,你真的以为老爷会一直把瑜儿关在柴房吗”程月如冷笑一声,现下无人,她也不再装模作样。
沈云锦轻笑摇头,知道她此话何意:“三妹与父亲父女情深,只不过是一时气急罢了。”
程月如瞪着她,的确,她想要告诉沈云锦,正是这个意思。
“沈云锦,你若是安安分分,我倒是可以许你安稳过完这一声。”
话语里威胁的意味满满,令沈云锦不禁失笑,看向程月如:“母亲似乎把事情想的太过美好了,若是四妹没有害人之心,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还有,我的命,一向是攥在自己手里的。”你若是想拿,也得看本事。
程月如气极反笑:“沈云锦,你可知,狂妄二字怎么写,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笑道最后的。”
说完,不再理会沈云锦,大步离去。
沈云锦站在原地,浅笑看着程月如的背影。
狂妄吗?不,她其实说自信更加合适。
沈云锦回了院子,夏羽跟在身后,刚刚进了院子,只见春妮正在打扫着院子,看沈云锦回来,问了声好,便继续干活。
那沉默的模样与往日里大相径庭,沈云锦眸色微深,打量了春妮一会。
“小姐,春妮是个好姑娘,没有心眼,一时间有些看不清现在的形势,有些误会,便对小姐有些忌惮。”夏羽看着沈云锦,开口说道,生怕她会怪罪。
沈云锦轻笑,这春妮刚被卖进府里,就分到她的院子,并不懂这大户人家中的争斗,接二连三看到青鸾和张嬷嬷的死,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住,她自然也是理解的,而且,她也从未想着春妮会为她所用。
“只要她不会与那外人联合起来对付我,我自然不回去对她做什么。”沈云锦看向夏羽,那清澈的目光看的夏羽面色一红。
她刚刚,着实是抱着担忧的心思说的,一时间竟是忘了,她家小姐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个而去怪罪谁。
“对不起小姐,夏羽不该多想。”
沈云锦摇头轻笑,目光掠过春妮,回了房间。
沈珞瑜被关进柴,一时间也没人敢去求情,就连沈唯君去了,也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如今被关在又脏又冷的柴房,怎会受得了,而且连吃食都没有,夜里更是害怕的不行,只好让碧螺夜里在门口陪着。
沈唯君自然也是不想看妹妹受这种苦的,一时间,竟是找到了香园。
沈云锦倒了一杯清茶,放在沈唯君面前:“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坐坐。”
沈唯君面色微沉,看着沈云锦,轻叹一声:“三妹,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去替四妹给父亲求求情。”
沈云锦只觉的好笑,淡淡的坐在一旁:“大哥这话怎么说,那么多人都去求情父亲都没有松口,我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父亲怎会听我的呢?”
沈唯君闻言忍不住蹙眉,的确,沈云锦在这府中并不得宠,可是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与她有关,毕竟她是那件事的受害者,若是她去求情,在说上不追究,那父亲气消了也就罢了。
“三妹,瑜儿她定然是不会做那种事的,必定是被冤枉了。”
沈云锦何尝不知沈唯君心中所想,可是,看样子,他着实是真的相信沈珞瑜的,不知是该说他太过信任自己的妹妹还是太愚蠢。
“大哥这话可不能随意的下结论,这件事到底如何,没人知道,所以,这话,不能说的太笃定。”沈云锦轻笑,那淡然的模样让沈唯君蹙眉。
这个模样的沈云锦,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也总是这般淡然自若,仿佛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三妹,你们是亲姐妹,难得你忍心看瑜儿在那柴房?”
“大哥,你这话错了,父亲想在生气的并不是她对我做了什么,而是那无故在她院子里出现的鹿克草,现在证据确凿,就算我去说了,有何用?岂不是在说父亲昏庸看不懂?那样恐怕父亲会更加生气,四妹也定然也会吃苦头的。”
沈云锦轻叹一声说道,分析的头头是道,令沈唯君也是蹙起眉头,觉得此事却是如此,一时间有些摸不定主意。
“三妹的意思?”
“等,等父亲气消,任何人不要去求情,不然就是火上浇油,会令父亲更加生气,那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沈唯君沉思,觉得此事有些道理,便匆匆离去了。
看着消失在大门口的沈唯君,夏羽这才忍着笑端着一盘点心走进屋里。
“小姐真是好口才啊。”
放下点心,夏羽不禁调侃,这么几句就让沈唯君信了她的话,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这么匆忙的离去,定是去找程月如,阻止她去找沈睿求情。
“我这个大哥,心眼倒是不坏,就是为人太过正直,这种人,只会用眼睛去看事物,容易被蒙蔽。”沈云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