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之知道她受伤了,却不知道她到底伤的如何,心中只道两日能下床的,必然不是什么大伤。
可现在沈云锦却拿这个说事,他就有点被威胁了的不爽。“你挨了一刀是你自己思虑不周。本宫也从未想要得到吴岳国的支持。”
沈云锦气的脸色惨白。伤口都疼了起来。
“好啊,散伙,你们带着地下的人滚吧。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们!”沈云锦面色发红,直接骂道。
“你以你知道了这么多,现在还能活着回头?”楚言之咬牙切齿。
沈云锦勾起了嘴角,神色温柔,可是眼神却是带着冰冷的不屑:“好啊,你杀啊。”
楚言之一听这话,登时红了眼。抽出腰间佩剑就往沈云锦掠去,那身姿,倒是和那日护着麦薇时候一样的飘逸。
然而,不等他近身,顾青却拦在了沈云锦身前。以剑鞘接了他一剑。
“滚!”楚言之大怒,看向顾青的眼神带着浓重的杀意,他冷喝一声。
沈云锦抱胸坐着那儿,神色冷冷淡淡,也不看那边的楚言之,对一旁坐着的人道:“容世子,你怎么说?”
容澜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而后走到她面前,直接将人从轮椅上抱起:“你这么折腾,风清子回来我很难交代。”
楚言之气得直接丢剑过去,自然被顾青轻松截下。
可他却忽然没有再追上去的意思了。他视线落在地上蜿蜒的血迹,微微皱眉,心中多少升腾起那么些许的愧疚来。
容澜再从沈云锦房间出来的时候,楚言之已经走了。
晚上,沈云锦从半昏迷状态稍微清醒了些。转头见容澜守在床边。眉头跳了跳,神色却是冷淡:“今日迫不得已才拖世子下水,世子不要见怪。”
“不怪。”容澜勾了勾嘴角,眼神温柔,他从一旁倒了一杯水,放在沈云锦的床头。“好些了没有?”
沈云锦垂眼,压下心中某些情绪,片刻之后,忽然问道:“世子为何选太子殿下呢?”
容澜微微一怔,直接说道。“扶保太子本就是大义,其余的……”
还不等容澜说完,沈云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她眉头紧皱,眼神晦暗不明。“我不听虚的。楚言之这性子,本就不是最好人选。至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未必会是个好皇帝。”
容澜一愣,似乎有些意外沈云锦这个说法,继而笑道:“路还长,没有谁是生来就会什么的。便是当今圣上,最初也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沈云锦听得出他意味深长,但却不知他深意为何。毕竟她刚入京城不久,再好打听,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秘辛。尤其是近些年的。
“太子许我的是关于我娘的事。如今我上了贼船,世子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来,先透露一些?”沈云锦迷了眯眼睛,忽然笑着说道。
她的语气随意,言语却带着试探。
容澜坦然道:“此事是太子许你的,我并不知道。不过,既然你提了,我会查。”
沈云锦笑意敛了几分,眼里一片清明。“难不成,世子换了我娘的簪子去,真是要与我定情?”
容澜笑的温柔极了,看向她的眼神也变了,他压低声音,用低醇的语气说道。“三小姐懂我心思,我心甚悦。”
沈云锦冷冷一笑,忽的伸出手,“还回来。我不要你的,你也别拿我的。”
“可你今日方与麦薇公主说了和我交换信物,若是没点儿东西在我这里,只怕也说不大过去。”容澜的声音清朗又好听,以至于这厚脸皮的话说起来都自带优雅。
沈云锦没好气,她白了一眼面前的人,直接道:“我还说你我挽了同心结呢!”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容澜说着,竟真拿出了匕首来。
沈云锦紧张起来,她就这么看着那匕首,语气磕巴:“你你你你要干嘛!”
“取发结同心啊。”容澜理所当然道,手已经摸上了沈云锦的头发。
沈云锦赶紧去拍他的手。
可她右肩有伤,左右无力,轻松被容澜制住。
矜贵优雅的男人认真道:“别动,我这凝霜刃是陛下御赐,削铁如泥的。你若是乱动,万一切多了,或者切到耳朵,都不好。”
“你把刀收起来,不要切不就好了!”沈云锦反抗无效,只能苍白无力地提议与哀求。
容澜挑起眉头,神色讶然:“莫非要我坐在这里先挽上结再剪?”
沈云锦整个懵逼了,她根本没想到这人是真的:……
“挽什么同心结。她又不会检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沈云锦才找回声音。
“未雨绸缪,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