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所有人家这个架子上的抽屉里面放的都是伤药吗?”颜如婳收回手,站起来和那人隔出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你是不是来过这里?或是认识这家里的什么人?”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里面可能有东西而已。”那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声音越来越虚弱,“我伤的很重,拜托你,救我……”
颜如婳想了想,终究还是打开了抽屉,发现里面确实有伤药,拿出药来帮她包扎伤口。
这人的身份固然可疑,不过现在他连命都快没了,还是救命比较重要。
“我帮你上药、包扎,你该对我说实话了吧?你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言。”
“然后呢?你是什么身份?你为什么会受伤?”
那人想了想摇头:“我不记得了。”
“啊?不记得了?”颜如婳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人,“你是想说你失忆了?但是你还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什么都不记得?”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忘了。”他突然抱着头,五官痛苦地紧皱在一起,“我只知道我在被人追杀,好像途中伤到了头,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可是你却记得自己的名字。”颜如婳撇嘴,“我看你不是真的失忆,你只是不想告诉我而已。也罢,不说就不说,反正你也不会在这里呆多久。”
“我希望你能收留我。”
“什么?”颜如婳觉得自己听到了最可笑的话,“就算你受伤了,那你也是个男人。我收留你?请问我该怎么收留你?让你住在我这?那我成什么了?虽然我相公已经亡故,但我还得为他守寡,这是万万不可的。你若想留下来,我可以去找公公婆婆商量,让他们安置你。”
“不,我是被人追杀的,知道我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可能会连累到你的家人。”沈言无力地抓着颜如婳的手腕,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好人,帮人帮到底,你就收留了我吧。”
颜如婳的嘴角抽了抽,这人是赖上她了不成?
“听你这么说,那我就更不该收留你了,不然我也会惹上麻烦。”颜如婳的语气坚定,不容动摇,“一来,你一个陌生人闯到我的房间,我没有叫人来抓你,这是我仁慈。二来,我已经帮过你了,本来我就算不帮你,你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但我还是帮你上药,这是我善良。你不能因为我仁慈善良就这般得寸进尺,凡事都得有个底线。如今天色已晚,我也该休息了,请你该去哪儿去哪儿,不要打扰我的休息。”
一番话说完,颜如婳就站在旁边等待沈言的回应。
但是没有回应。
颜如婳低下头去看了看,才发现沈言竟然睡着了!
这算什么?赖着不走的最高境界是吧?
颜如婳深吸一口气,这就要把沈言从床上拖下来,但刚要动手就听到他在小声呓语着什么,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为了听清他说的话,颜如婳俯身,和他靠得更近了。
他的呼吸似乎就喷洒在她的耳边,感觉痒痒的,靠近他嘴边的那一只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也顾不上听他说什么,颜如婳赶忙捂着自己的耳朵跳开了八丈远。
这种反应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对于一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她竟然有了这种羞怯难安的感觉,这是因为她见过的男人不多?还是因为她对这人一见钟情?
颜如婳更相信自己这是太饥渴了。
晃了晃脑袋,不行,再这么下去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就在颜如婳满脑子都是挣扎和纠结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任炎睁开了一只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恶作剧成功的戏谑和得意。
不过就只有这么一瞬间,随后他又闭上眼睛装成根本没醒来的熟睡模样。
自己的房间里多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大男人,颜如婳忧心忡忡。
她是没心情睡觉了,只盼着沈言能快点醒过来,趁着大家都还没醒的时候赶紧离开,免得被人误会什么。
“沈言,你快醒醒!”
眼看着天都亮了,他要是再不走就真的要被抓个正着,颜如婳不着急都不行。
沈言把颜如婳的手拍了下去,嘟囔着转了个身。
“还早。”
“早什么?你现在不走,一会儿就走不了了,你想被抓吗?”
“不会的。”沈言把颜如婳的手拉了过来,放在手中搓了搓,“乖。”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