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
昨日那一批禁军本就重伤在身,另加回来后被曹佑一顿军法,此刻便是各个成伤为患。
曹佑与宫洺从外面走来,当他们看到两道紫色的矮小身影气势凌人的站在躺了满地的伤兵之中时,顿时愕然,由于曹佑长时间的讨好,这两个小家伙早已是这里的常客了,平日里跟禁军们比划也是常有的事,但一般都是点到为止,从没下过重手,可是眼前这场景不禁让曹佑想到当初他们对付单雷的手段。
两个小家伙面色微凛,明显心情不是很好,见宫洺和曹佑走来,他们不但没露出一丝愧疚,反而生硬道:“对不起,不小心打断了几个人的腿。”
看着那百十个禁卫军倒地了一大片,曹佑真的想问问他这不小心是怎么做到的,自从上次单雷的事情之后,这两个小恶魔已经收敛了不少的兽性,如今这又是谁得罪这两个小祖宗了,竟是直接毁了他整个禁卫军。
见此,宫洺心中不解,但也没多说什么,他相信这两个孩子并非随意伤人之人,只不过,有什么事值得他们这般大发雷霆,竟将这禁军打的凌乱不堪。
不过,这么多禁军居然都打不过两个孩子,看来也是该重新操练一番了。
“明日起,你们操练增加到每日四个时辰,今日昏厥重伤之人回去休养两日,两日后,集体守城门。”
宫洺的话一出,就连曹佑都惊了一下,他走近他,小声道:“城门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守?不知道的还以为京城被外敌侵入了呢!”
沉默片刻,宫洺再次开口说:“那就集体去倒夜香。”话落,不顾曹佑和一众禁军脸上的惊愕的表情,宫洺转身就走。
见此,唐雨茗和唐思瑞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两张相似的小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那清冷的眼底又重新浮起了一丝光彩。……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唐无忧每日悠悠哉哉的进宫两个时辰,随意瞟两眼宫楚的状况而后便拿钱离开,话说给宫里人治病就是好,银子随她要,怎么治也随她。
只不过,那两个每日都跟打卡似的准时报道的人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每天都比她来的早,也都是在她走了之后才会离开,她有说过她看病需要人质吗?真是两个怪胎!
原本两个时辰的时间唐无忧是可以清闲的度过,可是曹佑和宫洺两人像两个门神似的往那一杵,哪里还容得她清闲?
“神医,我儿子的病况如何?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淑妃就像条尾巴似的前前后后的围着她转,唐无忧心中厌烦,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娘娘请安心,四皇子伤势过重,若是一日两日就能治好,那又何须您劳师动众的请我过来,我是医,不是神,我的药也并非仙丹,娘娘若是信不过小女,那还请您另请高明。”
唐无忧不善的口气令淑妃以为是自己打扰到她,她点了点头,退后了些,“是本宫急进了,我不叨扰神医了,我就在一旁看着,神医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就是。”
施针的手停在宫楚的皮肉之上,唐无忧眼眸轻轻一提,很不客气的说:“那就请你离开好了。”
“你……”
淑妃口中的埋怨之语未出,唐无忧将手中的银针往床榻上一拍,而后起身就走,“今日就到这吧,娘娘慢慢看,希望您今日看够了,明日可以不再来打扰。”
唐无忧前脚走,曹佑不由一声哧笑,转而拍了拍宫洺,两人转身紧随而去,留下淑妃一人站在原地愣怔不已。……
“真是痛快,你瞧那淑妃平日里嚣张跋扈成什么样了,有谁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今日遇上妙姑娘算她倒霉,居然派兵去抓人,如今人抓来了,这几天哪天给她好脸色看了,奈何她有求于人,根本不敢与人大声放肆。”
曹佑一边笑一边说,乐的不行,宫洺神色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只觉他笑的太过夸张,他不否认那神医是个有性子的人,敢独身一人进宫,又与淑妃叫板,只是,这里毕竟是皇宫,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怕?……
妙草间
“你说什么?那按你这么说,这几天你每天都会与他碰面,而且日日他都是一陪到底?”
聒噪的声音吼的唐无忧耳膜有些发颤,她起身走远了些,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况且除了他之外还有曹佑和淑妃,你担心的那些事我同样也担心,我可没打算就这样暴露身份。”
闻言,苏子辰蹭的起身,“不行,从明天开始我也要跟你一起进宫,我本就不放心你一个人,现在你居然说宫洺每日都在,这样对我不公平,我不肯,我也要去。”
唐无忧头疼的扶了扶额,有些苦笑不得,已经三天了,她一直不说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他会是这个德行,果不其然,还真是没让她失望,怪只怪她这张破嘴,一时兴起提什么宫洺啊,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坏了脑壳吗?
“你能不能……”
唐无忧无奈抬眸,刚一开口却被苏子辰无情的打断,“不能,你想说什么都好,我幼稚,我自私,我不讲理,我都认了,总之明天我必须跟你进宫,不然的话,你也别想去。”
唐无忧嘴角一抽,讨好的弯了弯眉眼试探道:“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
苏子辰两手在腰间一插,正色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
翌日一早,唐无忧刚出门,就见那抹牙白早已静候在草阁外,一声无奈的叹息,她举步走去,站在苏子辰面前说:“你真的要去?”
苏子辰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
“好吧,但是你要记得,千万别给我添乱,不然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苏子辰本已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可谁知她竟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笑颜一展,保证道:“放心,我绝对不会坏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