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才停了哭声,小家伙在泥坑里跺跺脚,觉得还挺好玩儿,遂放心大胆的玩儿起来。
吉天佑陪着他在泥坑里跳来跳去,两个人简直成了泥猴。
这是江昌植许久以来笑的最开心的一刻,他抛开了所有顾及,才真正像个孩子。
吉天佑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的时候,昌植趴在窗边目送她的背影很久,他一遍遍的问奶娘,“我五娘明天还来,是不是真的,不是骗小孩子的吧?”
是的,吉天佑明天还回来,她一边要帮着大姨太做女红,一边还要陪着小家伙儿跳泥坑。
真是分身乏术,吉天佑将脏了的鞋子衣服仍在屋门口,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一连几天,吉天佑都是这么度过的,眼看着鞋子衣服不够换,才想起来要去洗,寺庙里有专门洗衣服的女工,吉天佑打听着找过去,递出脏衣服的瞬间有那么一丝窘迫。
那女工皱了皱眉,抬头看她疑惑道:“你家主子是泥人做的吧,哪儿来那么多脏衣服?”
吉天佑尴尬的笑,拿一块大洋递到那姑娘手中,这才换来了笑颜。
那姑娘忍不住叹口气:“都道你们江府有钱,却没说过你们主子竟这般能折腾。”她无奈的指指右手边另一堆衣服,“你们二姨太是不是有怪癖?怎的每天送衣服来,每天衣服上都有血迹?”
“恩?”吉天佑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瞧,随着那姑娘的指点隐约看到几滴喷溅的血迹,她也疑惑,可是现在可不是怀疑的时候,想了想笑着说:“哦,我们二姨太先前手腕受过伤,估计这几天伤口又裂开了,过一阵儿就会好的。”
那姑娘也不再多问,点点头,埋头工作起来。
吉天佑想着曾经见到二姨太手腕的疤痕,早就愈合了,这些血迹会是什么呢?她想起二姨太那张永远平静的脸,跟血腥不沾一点儿边。表面上不起波澜的江府,每个院子都藏着一个秘密,吉天佑叹口气,人多难免事杂,也许都不必大惊小怪。
一抬头远远地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江义若。
“喂!”吉天佑远远的挥手,江义若朝这儿看一眼,走了。
吉天佑一路狂奔,觉得自己跑的已经够快,可依然被江义若跑掉了,她想起上次江义若翻墙而走的事情,如果她不想让人追上,那人便没有办法吧。
“她在躲我?”吉天佑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她决定去问陆影儿。
陆影儿在小憩,看到吉天佑一点儿都不惊讶,“你来了。”她轻声说。
“小娣怎么了,最近好像不太爱见我。”吉天佑坐在她的床边,随手翻看一本书,《西厢记》。
陆影儿坐起身没有回答她,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对江子离真的没有一点儿动心?”
吉天佑一怔,赶紧摇摇头,又怕没有说服力,连忙解释道:“就算有,也只是感动,尤其是在知道江义若的心思后,就更不会动心了。”
“那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耗在这里?如果以后你爱上别人呢,怎么办?”
爱上别人?吉天佑的脑子里晃显出大叔的样子,神采奕奕的眼睛里闪着光,却在一瞬间失落下来,他的妻子是蓝灵,所有男人都爱着的蓝灵,他怎会还会接受别人呢?
吉天佑苦涩的摇头道:“我是个不太适合谈及以后的人,从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
陆影儿不死心继续淳淳善诱道:“当你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便想要跟他厮守,可是你的身份不允许,他肯定也会介意,这时候你就会痛苦,就会怨恨造成困境的人,可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你只能越想越恨,这会成为你心中的一个结,所有有关的人都会被你纳入禁地,恩断义绝。”
吉天佑似懂非懂,沉思一会儿却笑了:“你今天总是答非所问,我问你江义若呢,你跟我说这些…。。”
“江义若就是罪魁祸首啊,你还不明白?”陆影儿打断她的话,她不理解话已至此,怎么会有如此愚钝的人。
吉天佑忍不住笑起来,她们俩今天是怎么了,都这么怪异。
她满不在乎的嘻嘻笑着说:“如果是江义若,她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
“你……”陆影儿终于明白江义若老骂她神经大条是怎么回事儿,果然让吉天佑恨一个人不太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