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宁看着赵明德送过来账本,心里头又是一番叹息,好不容易赚到了一笔钱,一转手就又花出去了,幸好现州衙粮仓里头至少有了六七分满,虽然大部分也都是耐饱储粮,但到底是有些底气了不是。
没了葡萄酒,秦关州衙荷包再想要丰满起来话,就得靠着税收,也幸好这地方穷可以,每年朝廷都是直接免税,不然话他可又得急得发愁了。要等外面路修好怎么样也得两三年,毕竟秦关老百姓虽然是给吃就给干活,但那也得是农闲时候不是,现已经入了秋,等到了冬天,秦关肯定是冷人不能动。
君长宁毕竟不是苛刻官大人,自然不会让老百姓冒着生命危险去修路,倒是不知道他一番行为,让亲民态度深入人心,一个个讲到来君大人,那都是满口称赞,老百姓其实是现实也是实那群人,谁能给他们好处,他们就喜欢谁,别东西其实那都是虚。
因为这一年粮种都是后来抢种下去,到了深秋十分才能收割,幸好这一年秦关冬天来得晚,虽然天气渐渐变凉,但毕竟雨水少也没有直接下雪,倒是给了百姓收割时间,有了这一份收获,这一年不说税收什么,至少不用空着肚子过年,也让君长宁肩上压力少了许多。
百姓忙忙碌碌开始收割地里庄稼,修路事情也就先搁置下来,君长宁跟着赵明德去走了一圈,收获了一连串大人好人青天大老爷,也不知道是不是近秦关不再分吹日晒缘故,君长宁皮肤再一次慢慢白了回来,一群秦关人民中间显得十分显眼,他自己私下里有些懊恼,但外表是爹娘给,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可能多晒太阳。
其实君长宁不知道是,正是因为他不同于秦关老百姓模样,老百姓眼中心中才能加被神化起来。一个京城来读书人,据说还是个状元郎,一来就给大伙儿带来极大好处,那不是青天大老爷是什么,瞧瞧人家跟那些贪官长得都不一样,就是天上神仙也就是这个模样了。
当然,君长宁要是知道百姓心中话,估计也不会多么愉,享受容貌带来好处自然是挺好,但将他所有功劳都放到了样貌上,那就十分坑爹了,幸好也没有人那么没眼色他面前说道,就是偶尔几个小萝卜头大声喊着娶媳妇什么,直接被君长宁无视了。
这一天一大早起来,君长宁照旧是先带着齐家走访秦关,秦关州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不过秦关城确实不大,秦关大部分地方还都是乡下地里。君长宁每天要做不过是上城墙走一番,鼓励一下守城将士,因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张大虎带来,他有些怕这群人不习惯秦关气候。
事实上,这些兵倒是比君长宁能习惯,大概都是吃过苦头人,又有张大虎这位经验丰富指挥官,虽然大大小小毛病不少,但一直以来都能自己处理,一看就知道比原先那些士兵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君长宁喜欢站城墙上往下看,靠近草原地方城乡不过是一百米宽度,两边山峰都不算高,但地势险峻,并不好使用现常规攻城工具,张大虎接手之后又做了一些调整,现看起来固若金汤。往这边看出去就是草原已经变得有些枯黄,下头有不少尖锐碎石头,并不适合骑兵攻城。
而秦关另一头城墙却是朝向燕朝青禾州,青禾州与秦关不过是一两日距离,但物产却丰富许多,比起秦关来也理所当然富裕许多,事实上青禾州不管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是要地,朝廷一贯都重视异常,比起秦关这种三不管烂地方,青禾州政治军事还是农业力量都不是同一等级。
而现,君长宁却看见从青禾州方向走来一队骑兵,大概是怕伤到马蹄,骑兵速度并不,但还是扬起一片尘土,远远就能发现。君长宁正跟张大虎唠嗑,这会儿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毕竟他们到这里都大半年了,也没瞧见青禾州那边有何反应,正应了以往话,青禾州从来不把近咫尺秦关放眼中。
正午时分,秦关城门自然是打开着,那队骑兵由远及近,渐渐就能看清身上铠甲以及随身标志,一个大大北字让张大虎皱起了眉头,转身说道:“看起来倒像是镇北军,但他们怎么会往这边来?”
一队骑兵不过是十几人左右,身上也并没有战争过痕迹,按道理这些镇北军从来都是守青禾州那边边疆,现如何往秦关来了。君长宁却蓦然想到,他青梅竹马朋友燕弘可不就是镇北军大将军,手中还握着镇北军虎符,当初他出京太过仓促,只来记得给他带了个消息过去。
既然遇到了镇北军骑兵,两人自然没道理不下去相见,索性走下了城楼,那队骑兵拉停了马屁,纷纷下马,看见两人虽然穿着常服,但周围士兵一副恭敬样子,便拱手问道:“下镇北军都事王楠,求见秦关知州大人。”
君长宁眼光从王楠身上扫过,见他双目坦荡毫无掩饰,便笑着说道:“我便是如今秦关知州君长宁,不知道王都事来此有何事?”
王楠也不觉得惊讶,之前他就料到两人身份不简单,以往军中倒是听过这位君大人传言,看来传言倒是也有一两分可信,别先不论,这位大人外貌确实十分出色:“下官有事商议,还请挪到内堂。”
君长宁也不反对,直接跟张大虎带着人回去州衙,等进了州衙,王楠才说出自己一行人来意,原来正是因为去年时候,秦关遭受到了游牧民族袭击,并且守城将士还是毫无还击之力,后来镇北军赶来时候,那些人却已经退去,他们私下怀疑有人跟游牧民族里应外合。
秦关虽然算不上什么军事要地,但毕竟也是边疆,虽然都知道秦关这地方并不适合骑兵行,对游牧民族作用不大,但要是人不知鬼不觉时候被人占据了,也会给近咫尺青禾州带来大麻烦,镇北军到时候可是阴沟里翻船,谨防被人从后头捅刀。
但要是派出大量人马来守住秦关又不现实,毕竟镇北军兵力有限,青禾州那边游牧民族年年来犯,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秦关派出大量人马。而这个时候皇帝直接派了一万士兵过来,秦关自然是够用了,现王楠一行人过来,不过是要提醒这边守兵,如果遇到状况话,镇北军那边也能及时知道消息。
说得难听了,其实也就是镇北军那边放心不下这边守兵,所以才派人过来看着罢了,张大虎也知道他们意思,当下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君长宁修养好,只是笑着说道:“确实,不过还请王大人放心,张指挥对此已经做了防范,如果那些人不来也就罢了,来话,定是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楠自然不可能放心下,只是他来此目并不于此,倒是不会这里跟君长宁闹翻了,当下应声下来,只说要暂时停驻此。君长宁自然是答应下来,私下给了张大虎一个眼神,让他别跟这些镇北军为难了,这边少少一万人,可是比不得对方。
等君长宁几人将他们安置妥当,王楠走进屋子四下一看,确定都是自己人把持着,才转身对一个小兵打扮男人拱手说道:“将军,这位君知州看起来倒是好解决,但张大虎守卫十分谨慎,要避开他出城话,恐怕并不容易。”
被称作将军男人抬起头来,如果君长宁这里话,肯定会惊讶一番,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现镇北军大将军燕弘,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男人刚刚一直低着头,君长宁注意力都王楠身上自然没有发现,这会儿他却只是笑着说道:“我们何必要避开他们?”
王楠微微皱眉,他可不知道燕弘跟君长宁交情,只是说道:“不管是君长宁还是张大虎,我们都不熟悉,万一他们口风不紧张泄露出去,将军就危险了。”
燕弘却摆了摆手,张大虎是什么人他确实不清楚,但君长宁他还能不知道,既然不能躲开他们出城,那就来明。
那边君长宁跟张大虎深谈了一番,还是摸不准镇北军意图,毕竟这番说辞看着挺可信,但确实如同鸡肋一般,不像是一贯镇北军作风。等张大虎离开,君长宁又是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次事情有些诡异,如果不是王楠有镇北军令牌,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冒牌货。
蓦地,门口有声响传来,君长宁脸色微微一变,转身拿了短刀贴门后,想到齐家今天应该是去了军队,心中有几分忐忑。门打开之后,果然有人影偷偷摸摸闯进来,君长宁短刃一转就直接贴了那人颈上,冷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燕弘微微一愣,随即暗笑起来,如果不是知道里头只有君长宁一个,他哪有可能被人用刀架脖子上,但注意到君长宁声音中冷然,他也没打算两人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是先打上一场,便笑着说道:“十郎,是我!”
君长宁微微一怔,仔细一看那人,可不就是多年未见燕弘,燕弘当年离开时候已经是大人,如今气势冷厉许多,但样貌却未大变,君长宁一眼便认了出来,随即问道:“燕大哥,怎么是你,你是跟着镇北军一起来?”
燕弘哭笑不得将他匕首拿开,转身看见那人却微微一闪神,刚才见面时候他为了不泄露身份并没有抬头看,这会儿才看清君长宁模样,虽然那时候就知道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俊美无双,但这会儿相见还是有几分惊艳。燕弘很收拾好自己情绪,仗着身高照旧是揉了揉君长宁头发,见他炸毛样子倒是找到了当初亲密。
多年不见,一见面就逗弄自己,君长宁顿时有些怨念,冷冷一哼说道:“当了镇北大将军就不认得人了,要是我刚才不是把刀架你脖子上,而是直接动手怎么办?”
燕弘见他有几分怒气,自然不会说自己压根不惧,只是笑着说道:“忘记谁也不敢忘记我们十郎,我这不是相信你肯定能认出我来。”
君长宁哼哼两声,也知道他现过来绝对不是为了认亲,有些闷闷问道:“你找我不会是为了叙旧吧,我对不念旧情人可没话说。”
这么多年不见,还是照旧那么别扭。两人到底是从小交情,燕弘哪里不知道这孩子生气什么,倒是将正经事放到了一边,柔声慢语哄着一些,等君长宁终于露出笑容才松了口气,擦了一把汗说道:“十郎,你要是还生大哥气,我可要一死以谢天下了。”
君长宁觉得作弄差不多了,这才“大方”表示了原谅,哼了一声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别以为说了好话就能含糊过去。”
燕弘挑了挑眉,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也不需要那些虚,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多年不见,再见面时候便觉得这人还是他当初放心上小孩,看着君长宁虽然面带不耐,眼中却是掩不住关心,燕弘哪里不知道他心意。
有时候人跟人缘分就是如此,有些人相交十多年,只要一天就形同陌路,而有些人即使多年不见,再见面时候还是至交好友。多年时间,并没有削弱君长宁跟燕弘感情,反倒是让那份情感如同秦关红酒一般,越发醇香久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终于出现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