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芙也感觉自己甚是有才,随便捏出个名字都能让人高山仰止。手里捏着好棒水,心里忍不住地激动起来,现在最核心的东西都被她拽在手中了,还需要忌惮个其他些什么?
中午,锦鹤来报,阿史那姬曼已经大体掌控了中原所有的兵力,并鼓动着百姓要铲除妖孽,说落芙即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先后迷惑东正帝,以及天越璟帝,还意图摧残吐谷浑兵权,天理难容,现在将要替天行道,说什么为了百姓能够过上太平日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一举拿下落芙。
独孤璟深知这话的蛊惑性。原本可信度可能没那么高,可是那日落芙误以为他死了的时候曾有那么一瞬间发狂,不巧的是,被蜂拥而至的民众看到了,他知道人言的可怕之处,知道舆论具有巨大的鼓动力,正想要从独尊盟关于她的厚厚的情报资料中,找寻她的弱点,以求一招毙命,让她自己自动崩溃。阿史那冰也很希望自己能够帮上一点忙,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她的母后总是一副强大的姿态,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击败她。忘川也努力思索着他六岁前的记忆,头疼地厉害,他以往从未想过要记起些什么,现在一下子还真是一片迷茫。落芙突然记起催眠,忘川也很配合地听从落芙的指挥。在落芙具有蛊惑性的声音下,渐渐地,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素面朝天,十分清纯的女子,看其五官,还是能看出她就是现在浓妆重抹的阿史那姬曼。那时的她也曾天真过,也曾留下过无数纯真的笑靥,忽而他脑海里还闪过一个浓眉长着络腮胡子的面庞苍白的男子。忘川的情绪开始有些波动,这应该就是他的父亲吧。只是这男子在他脑海中,很是暴戾,几乎不笑,甚至还会打阿史那姬曼,阿史那姬曼一直哭着求他,不愿离开他。不幸的是,那男子最终还是死于疟疾手中,阿史那姬曼也被驱逐出境,可是她并不甘心,她想要完成那男子的夙愿,实现他的抱负。于是她带着忘川来到了沙土之邦,教会了哪那里无知的原始民族巫蛊之术,也无意间发现了印答花的秘密,于是过了不久,就带着毒药回了吐谷浑弑父杀母夺回政权。但是碍于自己女流之辈,又没有支持势力,就决定再嫁当时吐谷浑一贵族家的公子,那贵族家里很是反对,而且地位也不是很显赫,但是因为她当时还拉扯着忘川不得不将就着嫁给他,又碍于忘川处处拖了她的后退,就将他放养到富庶的天越京都。
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忘川的回忆,发现促阿史那姬曼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主要是那男子的死去以及家族的压迫。线索又在这里戛然而止,如今那男子早已经死掉,而阿史那家族对她不利的人也都被她毒害了。落芙问着忘川,“你是否有见过一个和我长得一摸一样,人家唤她柳含烟的人?”忘川还是在催眠状态,闭着的眼睛颤抖了一下,果真看到了一个同落芙长相相差无几的女子温柔地抱着他,摇晃着他,又一边对着阿史那姬曼说,“阿姬曼,我想要去天越走走。”阿史那姬曼问她为什么,她回答说她喜欢随性而活,随性而过。可是阿史那姬曼却说柳含烟是巫族人,体内早已被皇族的人下蛊,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她也永远不会祝福她的。柳含烟伤心说自己一直把阿姬曼当成最好的朋友,想不到她却一直不喜欢她,嫉妒着她,遂两人关系破裂。阿史那姬曼在柳含烟走之后对她下了最恶毒的诅咒,要她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她发了狂地嫉妒柳含烟的随性,于是就开始在皇宫中建立实施巫蛊的密室,这密室可以更容易地控制每一个巫族人,只不过需要用很多童男童女的血才能完全促发这密室太极里的奥妙。
他们终于知道在千乘国时,天命巫师为何会捉那么多童男童女,原来只是被阿史那姬曼利用,替她打着下手而已。落芙觉得阿史那姬曼也并非全无弱点,那死去的男人有可能就是他致命的弱点,也就是说,她可能因为顾念和那男人的情分才将忘川复活,也许忘川对他有不一样的意义,但是要落芙利用忘川去打败阿史那姬曼也是绝不可能的。忘川睁开眼睛,回想着这能称为她生母的女人儿时对她的温柔,竟是有些眷恋,但是稍稍恢复了理智,就发现现在的她已经早已不是原来的她,从她被驱逐出吐谷浑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锦豹匆忙进来,附在耳边对独孤璟说着,阿史那姬曼已经大体知道了他们的位置,正率着大军赶来。独孤璟也不敢怠慢,迅速召集独尊盟的所有下属,要求转移阵地。可是,想来想去,这普天之下,竟没有一处藏身之地,能够保他们不被找到。正愁眉莫展时,忘川又想到了阿史那姬曼曾经有带她出过海,貌似在一海岛上,还有许多年龄尚轻,但已经训练有素的小孩子,他们一看到阿史那姬曼都像是老鼠见了猫,忍不住要全身发抖。
落芙也记起当初不只是翠翠还是花奴说过,自己原本就是被关在海岛训练的,但是后来在要被送遣到中原时,偌大的海岛只活下了少数人,成了名符其实的无人岛。独孤璟与落芙默契相视一眼,他们都认为只有海岛才会是最好的藏身之处,只是独孤璟还是忧心忡忡,“夏日海上多风暴,几乎十天就要来上一风暴,若是我们遇到大些的风暴,难保不会随船一起沉没。”落芙笑道,“这倒无妨,我曾经还出没过离死亡最近的一片海域--百慕大三角呢!不也活了下来?对于这东海岸的风暴,我还是能稍加判断这走向的。”
众人虽不太清楚落芙说的是什么,但看到她信心十足的样子,也都稍稍放下心来,只等着天色稍安,就向东海岸进发。落芙在房间里悠闲地收着行李,独孤璟也难得地有了些空闲时间看着她收拾行李。见她叠着一大摞的亵裤,色心顿起,“芙儿,我有点想念你的味道了呢!”落芙没理他,“才有点啊,那忍着吧,忍到忍不住了,再来同我说。”独孤璟握住了落芙的手,皱了一下眉,似乎比前段时间更冰了,“芙儿,看你现在冷冰冰的,很需要为夫好好温暖你呢!”落芙笑着,“夏天冷冰冰的多舒服,才不要你温暖呢!”独孤璟不罢休,“那为夫好热嘛,芙儿难道忍心看着为夫热死?”
落芙笑眯眯地问他,“那璟想怎样呢?”独孤璟立即狗腿地捏着落芙的肩膀,“只是想抱抱芙儿,亲亲脸蛋什么的,答是不答应?”落芙狡黠地盯着他,“说话算话?”独孤璟连连点头,顺势把落芙抱到了床上,也不管自己刚才是怎么跟落芙说的,直接剥干净了落芙的衣服,整个人贴在了冷若冰霜的落芙身上,瞬时感到一阵清凉,可是心里的燥热似乎没有被落芙偏凉的体温浇灭,而是更加燥热,急迫地穿着粗气。落芙见他这样,想要点到为止,“够了,抱够了,亲够了,该从我身上下去了没?”独孤璟耍赖道,“芙儿有见过到嘴的羊羔还能溜出恶狼的唇齿之间的吗?”落芙就知道他要耍赖,也对上他说,“那璟是想要血染被褥,要我血流三尺?或是喝上几斤葵水?”独孤璟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就说嘛,今天好像顺利地不像话,原来是这丫头来葵水了,居然还故意戏弄,看来不好好惩罚一下,还真学不乖了。独孤璟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继续撩拨着落芙,用火热的唇印着落芙的冰凉的身体,落芙感受到独孤璟的温热,也忍不住地朝他靠近,独孤璟得逞地笑笑,“芙儿这是想要吗?真可惜呢,来葵水了,为夫也给不起你想要的呢!”
落芙原本心里想着今晚的远行,无心*之事,但现在既然已经被独孤璟挑起来了,岂肯放手?威胁道,“要是璟不给我想要的,那以后就别埋怨自己吃不饱咯。”独孤璟看着她,“你身子不方便,别闹!”落芙心想着自己近来情况每况愈下,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还不如潇洒一回,便告诉独孤璟,“能有什么不方便的?来葵水时做些事情才够激情呢!”落芙双腿攀上独孤璟的腰,主动地索吻,独孤璟的狼性一触即发,也配合着她,一时*,情难自禁。出发前的这段时间,他们也不顾自家败絮,也不收拾行李,就这样一直缠绵到夜幕降临。独孤璟起身穿着衣服,看向床上的落芙,“芙儿近来体力似是比以往更弱了些 ,瞧才这么一会儿,就把你累成那样!”落芙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应着,“大概是因为葵水的缘故吧,看你嚣张的!等过了这几天,看我不把你累死!”独孤璟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帮着落芙穿着衣服,“为夫等着呢,正所谓芙蓉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落芙笑看着他,忽然想起自己此次回来还没有去过蔷薇园转转,“璟,还有时间吗?我想念我们的蔷薇园了。”独孤璟明知道蔷薇园附近可能有阿史那姬曼的眼线看守着,还是不忍心拒绝落芙,拦腰抱起落芙就飞往了原璟王府后院的蔷薇园。天已经黑了,四周的景物在夜色中也蒙上了一层灰色的云翳,落芙此次不再留恋于园子的每一朵花,而是径直走向木兰花旁,摘下一朵想要放在身上留作纪念,又碍于身上没有口袋,思来想去还是插在了自己胸口中,得意地跟独孤璟说,“这叫心花怒放哦!是不是很有创意?”独孤璟也照做,将落芙的小脸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也说道,“这才叫做地道的心花怒放呢!”落芙心里自是万般甜蜜难以说清。可是当她的小脸抽离他的胸口时,她才发现自己脸上的胭脂全数蹭到了他身上,为了不让他起疑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想方设法想要弄干净独孤璟染满胭脂的衣服,又不好直接替他擦干净,独孤璟向来是敏锐的,被他发现那就不妙了。落芙只好暧昧地看着她,企图引诱着他,可是黑暗中,独孤璟根本看不清落芙的表情,无奈地,落芙第一次尝试直接失败了。
落芙想着不行,要是等走到了亮堂的地方,纵使独孤璟不发现,其他人也会发现他黑衣上醒目的一坨红的。于是便搂着独孤璟的脖子,踮起脚用自己的胸蹭着独孤璟的胸,独孤璟被落芙弄得全身痒痒的,俯视着落芙,“芙儿刚才是没吃饱?现在又想要吃甜点了?”落芙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着,“吃饱了。只是胸好痒,你让我蹭蹭就好了。”独孤璟一副了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啊,芙儿不用这么麻烦的,为夫帮你挠挠不就好了?”说着,独孤璟便伸出了自己的魔爪。落芙连忙制止住他,“别,让人看到了多羞涩,现在不痒了,回去之后要是痒了再说嘛!”
独孤璟也没强来,他知道他们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阿史那姬曼的眼线,就等着他们现身,于是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和落芙从空中捷径一直飞着,省得在路上还要东躲西藏,还难免被跟踪。回到独尊盟时,大家还没准备好,落芙才想起来要回房间收拾行李,屁颠屁颠地自顾自地先行跑回卧室,往刚进门的独孤璟身上就撒上了一身胭脂,“啊,璟!你怎么也不看路的啊,喏,都洒了我的胭脂了!”独孤璟拍着身上的胭脂,把一些细碎的胭脂末又重新装回了落芙手上的胭脂盒子里,说道,“芙儿气色这么好,那需要抹这些东西?”落芙也不再同他斗嘴,转身自己默默收拾着行李,眼睛瞄到了床上斑驳的血迹时,脸不禁一阵发热。独孤璟注意到了,“芙儿看来很喜欢这肆意凌乱的床单,要不我们将这床单也带走吧?”落芙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净说些不干不净的胡话!我像是那么猥琐的女人嘛?”独孤璟忍不住地笑出声,“挺像的!”落芙羞窘地将枕头砸向了独孤璟,“哪比得上你猥琐,我们是去逃命的,你倒好,大夏天非要在身上带着这么条厚实的围巾,还要将原先给败絮用作尿布的围巾带上,你说用不能用,放在身边还要臭气熏人的带去干嘛呢你说!”
独孤璟怕落芙丢掉那条满是尿骚味的围巾,索性直接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落芙原想抢过他脖子上的围巾的,可是站起身时又是一阵晕眩,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就装出一副随他想怎么样的态度,爱理不理的。独孤璟以为是落芙不喜欢自己这样,只好将围巾乖乖摘下,叠好放在了一个单独的包裹里,落芙见独孤璟自己也能将东西叠放地这么整齐,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手还挺巧的!看来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照顾好自己了呢。”独孤璟只觉得这句话听着虽是在夸他,但是听着又很不舒服,最关键的是他似乎感觉到了落芙现在最真实的情绪,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说道,“芙儿是想抛弃我和冷忘川或者是南宫言私奔?”落芙略加沉思,说道,“难道我就这两个选择?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里有美男,哪里自然就会我咯。”独孤璟较真地看着落芙,“若是这样,我就杀光天下所有美男!”落芙呵呵笑着,“那你是不是要先杀了自己?真傻!”独孤璟也笑着,听落芙又开始打趣着自己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他们刚收拾完东西,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未等他们开门,独孤澈就闯了进来,就来了一句,“小弟没打扰到你们吧?小弟可是敲门了的!”落芙白了他一眼,“这门对你来说还真是形同虚设,真可惜,没让你看见你想要看的,我们刚完事呢!”独孤澈不好意思地傻笑,“五嫂,就会拿我寻开心!我是来告诉你们阿史那姬曼追兵已经赶来,估计一刻钟左右就会到这呢!”落芙连忙警醒起来,“六六啊,这事让你很开心?瞧你笑得跟菊花似的!还不快点召集其他人,赶快逃哇!”独孤澈反映了过来,赶忙跑掉,落芙将包袱都交给了独尊盟的下手们,只是当要把那个装有败絮尿布的包袱也一同交给他们去装箱的时候,独孤璟死活不舍得给,硬是要背在自己身后,落芙也是拿他这样子没了法子,只好任他来,而自己摘了一大片薄荷叶子,塞了一点放在鼻孔中,好让自己不要闻到那包袱里令人作呕的骚味。
这次可真是集体大逃亡的节奏,独尊盟摆出了一副连老窝都要迁移了的架势,每个人都在忙前忙后,更多的不是紧张焦虑,而是对于逃命的兴奋以及对海上航行的期待。上了马车,也不敢耽误时间,一路东行。只是落芙过了许久才想起自己的败絮好像没在自己身边,一下子慌了神,企图要下车回去找她心爱的败絮。独孤璟笑着,“芙儿真是健忘,要是靠你这记性啊,败絮还不知道要被你弄丢多少次呢!败絮一直是冷忘川带着,在后面那辆马车上,安全着。”落芙松了一口气,稍稍放下了心,“这就好,璟可不能怪我健忘喔。我这是在培养败絮从小就能独立一些,这样的话,要是哪天被我弄丢了,兴许还会自己找回来呢!”
两人都安稳地坐在马车里,四目对望,暧昧万分,独孤璟在考虑着是不是在马车里嘿咻感觉会不一样,而落芙则是觉得面对面坐着,可以尽量离独孤璟远一点,好隔绝独孤璟背上那熏人的包袱。忘川怕他们想败絮,还特地进了他们的马车将败絮给他们送过来。独孤璟心里无奈地叹着气,败絮一来,嘿咻大业显然要泡汤了,落芙却很想念败絮的样子,使劲地蹂躏着败絮的小肥脸。忘川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睦的样子,默默退出了马车外,这是只属于他们三人的幸福呢,不是他想要融入就能融入的。他也没回自己原先的马车,而是一个人闪身隐没在了夜晚无尽的黑中。身后的追兵,才到达独尊盟,硬是搜不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方知他们已经转移阵地,阿史那姬曼恨自己没能早些一步截住他们。现在可就不好找到他们了,于是兵分四路找寻他们,她无情地看了一眼独尊盟的金光闪闪的牌匾,冷冷冒出两个字,“烧了!”
随后便果断离去,只留下很小股的士兵漫不经心地做着后续工程。这些士兵只是将稻草围在了独尊盟外围,点上一把火就直接闪人当完事了。冷忘川去而复返,知道落芙对独尊盟的感情,一个人奋力地扑着火,火苗点燃了他的衣摆,他就直接扯掉那截衣摆,蹿到了他的头发,他也只好冷漠的断去自己一绺头发。等他扑完火时,独尊盟除了墙壁有些烧损之外,里面几乎没有变动过,只是他一身狼狈到不行,脸被熏得黑黑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头发还参差不齐了,不过他才不介意这些,他开心地是,自己为落芙保留下来了这么完整的一处回忆,总是好的。
阿史那姬曼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们会往东边走去,虽然东边是让人更加无法驾驭的汪洋大海,但是当年她就成功驾驭了一个海岛,她觉得独孤璟他们最后也要往那个方向逃亡着的。不必说,现在这追赶着别人的感觉还真是好,她一想起自己当年带着还年幼的忘川被驱逐出吐谷浑时就有产生了一种蔑世情节,她痛恨任何一个人,在她的心中,估计除了她早已死去的挚爱,就再没人能够取得她的信任的了。当年,人人都以为自己同柳含烟关系很好,但是那时的她除了柳含烟之外,就再没人要同她接近,她只是迫于无奈才会选择和柳含烟姐妹相称。但是每次只要她看到年轻男子总会借机跟柳含烟搭讪而忽略了柳含烟身边的自己时,她就会嫉妒得发疯,渐渐地,她觉得柳含烟接近她只是故意想要羞辱她,让她衬托自己的魅力,同时也能显示出柳含烟的善良,于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恨与日俱增,那种嫉妒也是越来越疯狂肆虐。
现如今,柳含烟如同人间蒸发了的一样,害她有仇报不得,好在上天还留了个柳含烟的杂种给她,她一定要让慕容落芙代替柳含烟,将所有的痛苦强加在她的身上,让她代替她母亲生不如死。
马车里,落芙,独孤璟还有败絮其乐融融。败絮也闻到了那难闻的味道,扭曲着自己的小脸,将脸上的肉都纠结到了一块,落芙看她这样子甚是可爱,就伸出手指戳着她的小脸玩,“小家伙,怎么了啊?皱眉头会让你看起来更像只小猪的哦。”败絮捏住鼻子弱弱地说,“爹爹有尿尿的味道,一定是尿裤子了,臭臭!”落芙笑着跟败絮说着独孤璟包袱里那条带尿的围巾的故事,败絮听不大懂,但总算是抓到了关键的地方,“原来是败絮自己尿的啊!真香真香!像奶奶的味道……”落芙满脸黑线,这败絮还真是无语,老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败絮稳妥地站到了马车中央,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脚下一大片蔓延开来的水迹,看向落芙,“妈咪母哇,败絮尿裤子了。”落芙只好将她的小裤子扒了,准备帮她换着尿布,却发现尿布上写着许多字,连忙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着,“我终于做到了,能够笑着看你离开,只要你幸福就好。勿念。忘川留。”落芙神色复杂地拿给了独孤璟这湿了的尿布,独孤璟也变得神色复杂起来了,说着,“想不到冷忘川这家伙不辞而别就算了,在走之前还敢对你写情诗,真是过分!”而他心里则不是这样想的,他知道冷忘川一直深爱着落芙,但对那样一个尘世不染的人,他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现在他又独自离去,他怕冷忘川会擅自行动,阿史那姬曼毕竟是他的生母,他又那么善良,平时都不轻易杀生,要他亲自下手杀他该是件多么残忍的事。
败絮似乎也知道落芙,独孤璟在说什么,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心酸无比,她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像是从天而降的干爹,一时竟接受不了忘川抛弃她的事实,趴在落芙身上一直抽抽搭搭,落芙无奈地安慰着,“败絮乖啦,你干爹只是有些事情,还会回来陪你玩的哈。”败絮只是懂事地点点头,嘴巴还是无限委屈地憋着,终于在马车的颠簸中睡去。
落芙这才看向独孤璟,“你说忘川哥哥真的会那样做吗?”独孤璟很客观地说了一句,“会,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过他。”落芙严肃地点点头,独孤璟见败絮已经睡着,舔着嘴巴开始暗示落芙要不要在这马车上做点什么。
落芙自是意会,她也倒是喜欢玩点刺激的,车 震自然是很好的选择咯。将败絮丢到马车一角,两人就滚在了偌大的马车里,也不管马车地面刚被败絮尿过,就相互纠缠到了一起。独孤璟压在了落芙身上,用嘴巴勾勒着落芙粉嫩嫩的红唇。而败絮这小丫头,却偷偷睁开了眼,看着独孤璟好像很有食欲地吃着她妈咪母的嘴唇,想必是很好吃的,看着看着,败絮也留下了长长一道口水。败絮又见她爹爹的手肆意摸着她妈咪母的身体,而她妈咪母则是闭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败絮不开心地撅起了小嘴,她也好像要被这样摸摸呢!独孤璟顿时觉得自己头上湿湿的,抬头一看,却见败絮瞪圆了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瞬间吓尿了,拉起半褪下了的裤子连忙起身,落芙也瞬时爬起,总感觉是被捉jian在床的。两人尴尬地不知道要对败絮说些什么。同时开口,“额,娘亲(爹地)喜欢躺在地上睡觉。”
败絮冷哼了一下,“你们坏,我不理你们了!”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败絮,独孤璟也不顾败絮是不是这样想的,就随便解释一通,“败絮乖,不要怕,你妈咪母是觉得冷了,爹地才会躺在他上面给她取暖,不是想要欺负她,也不是在打她,败絮不怕啊!”落芙也牵强笑着,“败絮怎么还不睡觉啊,我们这不是怕你在马车里不好睡觉,躺在下面,给你多留点位置打滚嘛!”败絮这才开口,“败絮不听你们的,你们说谎!娘娘嘴香香,好吃,败絮也要吃!爹爹都不摸败絮,败絮也要舒服,爹爹摸摸!”
这下两人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想不到这小丫头观察地这么细致,落芙只好随口说,“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娘娘不喜欢漱口,嘴巴太脏,长了小虫子,你爹爹在帮我捉嘴巴上的害虫呢!败絮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娘娘不爱干净身上就会长虫虫,你爹爹只是帮我挠痒痒顺带帮我捉害虫呢!”
败絮瞬间泪流满面,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她顿时好失落,觉得她的妈咪母好不爱干净,他的爹地又背着臭臭的包袱,觉得自己好可怜,哭得昏天暗地。好吧,这一夜他们光安慰败絮了,什么事都没做成。
天刚刚亮,阿史那姬曼就在前面的城门口等着他们,看见前方行驶了一路马车,连连叫停,“车上何人,还不下来接受检查!?”落芙探出车窗,水灵灵的大眼睛完全没有因一夜未眠而导致的浓重的黑眼圈而变得呆滞,还是很灵动的样子盯着阿史那姬曼笑,“真笨,当然是我们咯!”阿史那姬曼皱了一下眉,低咒了一句,“果真是同柳含烟一样的骚包!”落芙看向她,面带挑衅道,“骚包也是一种能力,你学不会的!”阿史那姬曼也不准备跟落芙打着舌战,因为她发现她根本说不过她,“就放下狠话,要么下车,要么一举歼灭,你们可要知道,现在我手里有的不是三百骑兵,而是三十万骑兵,两百万步兵,外加上整片大陆的民心,你们是斗不过我的!”独孤璟坐在马车里,用内力传出了雄浑的声音,“你很快就要失掉民心的!”便命令着一路马车不要理会前方士兵的阻拦,一路硬拼。独孤璟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令人作呕的女魔头,要不是她,当日他母妃就不会惨死悬崖,他和落芙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的磨难,可是他知道此时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万一要是她有留一手,命人在她死后向整片的大陆河流投放好毒水,而现在他们的解药原材料又供应不足,势必会害死天下苍生的。若是以往,落芙会认为天下苍生都没把她当回事,她也无需那样将他们记挂在心,可是现在的落芙深知苍生的无辜,也跟着独孤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愤恨地看着这嚣张狂妄的阿史那姬曼。
阿史那姬曼也不在意身后的马车一辆辆从她身边飞驰而过,不在意自己的兵将被他们损伤了多少,只是淡淡单单截住了独孤璟,和落芙所在的那辆马车。独孤璟连忙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败絮,落芙也靠在了独孤璟身边,皆是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阿史那姬曼威胁着他们,“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杀,我放弃毒害天下苍生。二是反抗,最终成为众矢之的,命殒身死。”落芙,独孤璟十指相扣,他们不能不管不顾黎民苍生,但现在他们还带着年幼的败絮,根本没有顺利逃脱的可能,正准备着听天由命。败絮却睁着大眼睛傻愣愣地对着阿史那姬曼笑着,她只是觉得阿史那姬曼和忘川长得有点像,所以觉得她也很亲切,瞬间,“忘川哥哥,干爹哥哥!”地叫唤。阿史那姬曼一下子愣了神,回想起忘川小时候也会这样对着她的挚爱撒娇,叫着他爹爹,而她的挚爱,也只有在忘川面前,才会放下那一直板着的脸以及那颗一直被野心占据着的雄心。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恍惚,恰是给落芙,独孤璟提供了绝佳地逃亡机会。落芙将阿史那姬曼击出马车,独孤璟则是运起内力,驱动马车,飞驰着越过城门,成功逃离。车上两人面面相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是损失了一名忠诚的马车夫让他们有些难过,也为了迷惑后面的追兵,两人决定抛弃这辆空车,让马儿带着随意行驶到其他方向,两人带着败絮飞到了阿史那冰,独孤澈所在的马车里。
没过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海岸线,都是一阵兴奋。凶神,恶煞效率极高,早已在海岸边安置好了一切,准备了好几十艘的大船,足够装下他们整个独尊盟了。落芙看着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脑袋里又是一阵晕眩,想是刚才紧张过度,又加之一夜未睡,体力有些不支而已,也不好意思惊动他们。兀自走上了一条船,静静地欣赏着海景。不多时,他们就动身了,这个时代会水的人并不多,也亏了凶神,恶煞,经常混迹在街头,能够挖出任何一个有天赋异禀的人呢,这才造就现在连同整个独尊盟一起逃命额壮观景象。
败絮看到一片的汪洋也很是兴奋,在落芙面前蹦蹦跳跳的,指指画画的,显示着极好的心情,落芙难得温柔地理着败絮被海风吹乱了的发丝,呢喃道,“可怜的小家伙,要是以后妈咪母不在你身边了,记得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太想我,还要照顾好你爹地哦。”败絮根本没听清落芙在说些什么,管自己兴奋地在甲板上滚来滚去,还时不时地逗弄着小想。小想现在还是很骨感,看上去颇有王者之风,越来越精壮,只是很畏水,现在处于这四面都是水的甲板上,极度的不安。败絮老想要让它去栏杆边吹吹风,小想老是要往落芙身边靠拢,它还真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呢,狼可是怕水的动物,在草原上是霸主,在水里可就连鸭子也不如了。
不一会儿,独孤璟也走了过来,搂住落芙一同眺望着远景,“芙儿,这海风渐渐大起来了,咱们快些回船舱吧。”落芙摇头,“不,我要在这里吹吹风,一会儿估计还要来场大风暴呢,记得让这些人赶紧收帆。”独孤璟无语,“都说了要有场大风暴,怎么还站在这儿呢!”落芙要怎么对他说呢,她现在只是觉得只有在这肆虐的海风中,才能补回点精神,让她不那么晕乎,才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果真没过一会,海上东南风大作,落芙连忙命令所有船只将船帆朝向东南方,过个一刻钟,估计就会起上海雾,到时再全力向东北方加速。命令一出,所有船帆都朝向了东南方,后方阿史那姬曼的追兵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误以为落芙他们是驶向了东南方,也决定追过去。可是过了一会,海雾顿起,他们已经辨不清方向,看不见落芙他们的现在航向,一直朝东南方追击。而阿史那姬曼当年是秋季出的海,春季再回的大陆,根本不知道在海上,夏季还会有这么变态的风暴,毫无防备的,就驶向了风暴的中心。只见一阵狂风大作,船身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吹翻,摇摇欲坠。阿史那姬曼惊慌地自己掌控着船舵,想要逃离这片海域。
她的上空,刚才还是朗朗乾坤,现在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她不认命,不信命,不认为自己会这样轻易地葬身这汪洋之中,眼看着她身后的士兵由于经验不足,死伤惨重,船只几乎全军覆没,她也无力再管他们,顺着风暴的漩涡纹路,快速前行,划了好长一段时间,感觉风暴不那么剧烈了,终于松了口气,想着噩运又该远离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