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柳阡阳还怔怔地点了点头呢。
……
只是今时今日,再看这一副《沧海图》,欧阳天佑却异常地自嘲。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
原来柳阡阳所看到的,和她看到的,从从来来就不是同一副画。
她看到的是桑儿的出类拔萃,天资聪颖。
而柳阡阳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
他们是巫山。
他们是沧海。
他们是难分难舍、感天动地的天与海。
……
那么她呢?
她到底又算什么?
……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
真是可笑。
真是可笑啊。
……
欧阳天佑死死攥着那茶杯,看着那细细的白瓷上面描着的鲜红的“喜上眉梢”。
那火红的梅花。
那欢快的喜鹊。
都是笑话。
都是笑话。
……
欧阳天佑低低地笑出了声。
在这夜深人静的除夕夜。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丝丝的寒意。
即便是再华贵再厚实的狐皮大氅,又能怎么样呢?
那样寒意是什么大氅都挡不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