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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厨房的小厮笑着问我,柳公子,皇太子怎么没喝药呀?”
“我干巴巴地笑了,勉强开口道,皇太子正和大人在暖阁商议政事,我不敢贸然进去搅扰,一会儿子你再将汤药给热一边吧。”
“那小厮竟然继续笑着道,旁人进去搅扰,皇太子自然是要生气的,但若是柳公子的话,皇太子非但不生气,必定还会眉开眼笑呢。”
“我费劲地勾了勾唇,问他为什么呢?”
“那小厮暧昧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又将那汤药拿去热了。”
……
“我坐在那椅子上,对面就是灶膛,明明那灶膛里的旺火不断,但是我却冷得浑身都哆嗦。”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炎炎夏日里,却猛地有那么条子大蛇爬上了身。”
“那种冰凉和恐惧,一点一点地侵袭着你。”
“直到那蛇吐着火红的信子,冷冷地上下打量着你。”
“直到你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特别的难受。”
“特别的难捱。”
“恨不得能即刻去死似的。”
……
“等到我再一次端药送到暖阁的时候,那位左相大人已经告辞了。”
“暖阁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盘腿坐在软榻上,靠着攒金丝的软枕,正微眯着双眼。”
“秀眉微蹙。”
“看上去似乎特别的疲惫。”
……
“我轻轻地放下药碗,坐在他的身边。”
“正要去给他盖上毯子,他却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
“他却蓦地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那种眼神,如光如炬,似乎能穿透你的心。”
“你的心,明明就在战栗,就在害怕,但是你却真的舍不得挪开自己的一双眼。”
“就想那样地看着他。”
“就想他那样地看着我。”
“就想这一辈子,赶紧就这么过去算了。”
……
“真真是一眼万年啊。”
……
“后来,他一字一句认真地道,柳阡阳,江山和你,我都要。”
“他说的格外郑重其事,眼中没有一丝调笑,也更没有了这几日的暴躁无常。”
“我忽然就明白了,这几日他为何那样没有由头的暴躁。”
“原来他在心烦,他到底是要万里江山,还是要这么一个柳阡阳。”
“他日日和柳阡阳恩爱情深,听着柳阡阳说着各种各样关于未来的美好憧憬。”
“而且那样的生活,他其实也不是不向往,也不是不期待的。”
“但是另一边,他却也日日听着太医院那边传来的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