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说话的时候,他嘴周围的黑色粉尘会移开一点,露出他满嘴的黄牙,陈禹霖清楚的看到那东西嘴里除了黄色的牙齿外,还有一条灰黑色的舌头,那舌头绝不是人类该有的。
陈禹霖虽然当时快吓尿了,却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哭着对那个东西喊:“你不要骗我啦,你快走,你快走。”
他当时的精神完全被恐惧占据了,唯一的心思就是希望那个东西赶快离开,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话根本就没什么作用。
那东西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开始变着花样哄着他,要他跟着走什么的,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后,那东西见陈禹霖丝毫没有要跟着它离开的意思,它彻底突然狂躁了起来,开始用一种很尖利的声音嘶吼,还会说各种吓人的话,吓唬陈禹霖,比如要把陈禹霖的手指一段一段的扭下来,做成咸菜吃之类的。
陈禹霖一个小孩,哪见过这种凶残的场面,他听了几分钟,就被吓傻了,接着他的大脑就进入了空白期,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等他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座道观里了。
道观里的道士告诉他,就在遇到灵异的那天半夜,陈禹霖的奶奶突然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陈禹霖已经去世的二大爷对着老人家不断的打手势,嘴里还不停的好像在说着什么,不过他却似乎被限制着什么,嘴里始终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仔细观察了一会后,陈禹霖的奶奶终于看懂了,他二大爷说的是:“陈禹霖出事了,你快去救他!”
看懂了手势和口型后,老人家突然就惊醒了,她赶紧叫醒了老伴,把梦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老伴听了这梦,只觉得这梦肯定不简单,赶紧叫上了陈禹霖的叔叔,一起赶到了陈禹霖的家。
他们到地方的时候,陈禹霖已经吓傻了,他坐在床上,身上蒙着被子,一脸呆滞,张着嘴,望着门口,眼里毫无神采。
家里很快就判断出来,陈禹霖是又被吓到了,大家就像之前一样,带着他去了附近的神婆家,可这次的事情,却没那么简单了。
神婆用了七八种方法,也没能让陈禹霖恢复神智,最后神婆摇着头,叹着气对陈禹霖的奶奶说:“哎呀呀,老姐姐,这事我真的管不了啊,你们得找高人啊。”
她嘴里所说的高人,就是附近一个道观的观主,也就是陈禹霖未来的师父,大家赶紧把陈禹霖送到了道观,接着陈禹霖就被就醒了。
原来这次找上陈禹霖的,是他们那里的一个精怪,这东西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十几年前突然出现,每到夏秋两季的夜晚,就会出现在独自在家的未成年人附近,去吓唬孩子们。
不过这东西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对人的害处不大,陈禹霖因为与普通孩子体质不同,被那东西身上的气息沾染到了,才会差点被吓死。
正所谓人有人气,妖有妖气,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有一股气在,如果一个东西的气,能影响到别的东西,那这个东西就可以左右被它影响到的东西,就像君王指挥军队一样。
那东西的气本来不足以影响到孩子们,可陈禹霖的身体,却比一般孩子更容易被影响,一系列的巧合之下,他就被那东西影响到了,如果不是陈禹霖的亲人赶得及时,他已经被那东西害死了。
那之后陈禹霖就开始了他的修道之路,随着打坐炼气的时间越来越久,陈禹霖对那些灵异的恐惧心越来越少,那些灵异主动来找他的次数也渐渐少了,陈禹霖反而开始帮人解决一些灵异事儿了。不过他所学的,也只是一些基础的炼气术,并不是什么玄门秘法。
几人吃饭的时候,陈禹霖把自己的经历给王勋她们讲了一遍,王勋之前也听陈禹霖说过一点,但她没有听过完整版的这段经历,而辛梦溪则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神奇的事,两个人听得聚精会神,全程都是张大了嘴的表情。
最后等陈禹霖说完,王勋才舒了口气:“陈哥,怪不得遇到这种事,你这么淡定,原来是老司机啊。”
陈禹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司机谈不上,只是我师父有时候办事会带上我,要说独立处理这些事,我也只有几次经验而已。”
接下来几个人又聊了些别的闲话,等大家都吃饱了,陈禹霖把两个姑娘送上了楼。
把王勋她们送回去之后,陈禹霖并没有马上去王勋家里,他先是在辛梦溪家门口撒了一点生铁落,才离开。
生铁落有定魂魄,安神魂的作用,虽然不能对厉害的妖邪有什么作用,却也能安抚一些妖魔邪祟,这也是他的最后一项布置。
在去王勋家的路上,陈禹霖心里都有些忐忑,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某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每次快要想到线索的时候,脑子就一下子死机了。
这一路上,他反复推敲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直到他站到王勋家门口的时候,也没能想到什么有用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