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冬无疑就是想要将这些天来海氏假孕的症状说一遍,再加之一会儿刑大夫的确证,那海氏怀孕的消息便算是坐实了。
勾了勾嘴角,等着田妈妈将其他几位大夫送出去后,霍芸萱才直直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香冬,嘴角带着丝玩味,淡淡说道:“刚刚你说你有话要说?这会子怎么不说了?”
霍芸溪抬眼看了看霍芸萱,见霍芸萱一副似是看戏的模样,心里边便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霍芸萱一旦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来,便说明她极有把握了。与海氏对视一眼,母女两个眼里俱是都出现了一丝放松。
霍芸萱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本来应该避之不及的话题竟也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到底是因为从心里信任海氏认为海氏不会做这样的事?还是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海氏并没有怀孕?
霍老太太看向霍芸萱眯了眯眼。不管是哪一种猜测似乎对海氏她们都是颇为有利的。到底是在后院摸爬跌滚许多年的人了,这会子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芹芳她们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或是有极大的把握,又怎么会真的搬出来。
“有什么,你现在便说罢。”霍老太太眯了眯眼,将眼神从霍芸萱身上挪开转向香冬说道:“把刚刚你想要说的话语我说一说罢。”
香冬看了看芹芳,见芹芳对她点了点头,逐收了目光看向霍老太太,磕了头,面色带着为难,说道:“回老祖宗的话,太夫人最近食欲不振已近两个月,每每遇到不合口的饭菜还会出现呕吐现象,平日里也极为嗜睡,这。。。。。。”
说着,脸一红,后面的话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说。
也是,一个还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说怀孕确实有些让人挺难为情的。霍芸萱嘴角勾了勾,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嘲讽道:“没想到香冬姐姐竟然懂得这么多。”
一语双关的语调挂上平日里自信的面孔,倒是让香冬有些心虚起来。又想起霍芸萱刚刚的反常,着实有些害怕起来。虽与霍芸萱接触不多,却也从府中的传闻中听到过略微,知道平远侯府的四姑娘自死而复生后便变得有些奇怪,脑子也灵光了,谁都糊弄不了了。
见霍芸萱这样悠哉悠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香冬着实有些害怕。生怕自己刚刚的话漏了什么破绽被霍芸萱听了去。
自己老子娘与兄弟都在芹芳手中,若是自己做的让芹芳不满意了,或是败露了,那自己老子娘与兄弟的性命便也就没了。
如此一想,香冬稍稍哆嗦了一下,垂下眼帘尽量不去看霍芸萱的眼睛,说道:“奴婢也不小了,这些东西是该知道了。”
霍芸萱勾了勾嘴角,玩味的看着香冬,意有所指:“我都还没说什么,香菇姐姐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奴婢。。。。。。”
被霍芸萱的话噎了一下,香冬有些不知所措,撇头求助般看向芹芳。芹芳对香冬点了点头,示意她莫要惊慌。
“四姑娘若是这么绕圈子下来就没有意思了。”芹芳凉凉的看了霍芸萱一眼,勾了勾嘴角,看向霍老太太:“老祖宗,夫人身边那么多伺候的,负责太夫人更衣洗衣的丫鬟更是数不胜数,何不将伺候太夫人更衣洗衣的总管丫鬟找来问上一问,太夫人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不就是了。”
霍芸萱冷笑,大夫都在这儿了,明明一把脉就会知道的事情却偏偏还要听那些个所谓的证人的证词,芹芳也真是为了让这件事更有说服力不惜余力不嫌麻烦啊
偏偏霍老太太也不嫌麻烦,也想要看看芹芳海氏两个人怎么斗智斗勇,便也就跟着芹芳的思路,配合道:“紫心,你去太夫人院中将荷香找来。”
紫心屈膝应是,按着吩咐退了下去。
霍芸萱则是在心里冷笑连连。芹芳点名要海氏跟前伺候更衣洗衣的丫鬟总管,看样子,荷香也是被收买了的。
看来芹芳是觉得这次胜算在握,这才不吝啬炫耀告诉她们,她们身边有的是她的人。
霍芸萱与海氏之所以没有拦着霍老太太让紫心去将荷香找来,便是想要先让芹芳她们得意一会儿,待到还了海氏清白,那荷香、香冬她们两个被收买的事实也就证明了。海氏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了。
与霍芸萱对视一眼,海氏对霍芸萱点了点头,便转眼看向霍老太太,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母亲何须如此麻烦,这刑大夫就在这儿,不若让刑大夫给媳妇诊诊脉,这一切不就都一目了然了么。”
海氏话音一落,芹芳眼里便闪过一丝不自量力的阴狠,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似是才想起来一般,懊恼道:“倒是婢妾糊涂了,忘了刑大夫还在这儿,还不若直接让刑大夫给太夫人诊诊脉就是了,将荷香找来倒是麻烦了。”
“芹姨娘果真好记性,”芹芳话音一落,霍芸萱便凉凉看了芹芳一眼,反讽道:“这刑大夫可是芹姨娘开口留下的,怎地这会子竟是忘了刑大夫还在?”
说罢,还好奇的看向芹芳,就在芹芳要开口反驳时,霍芸萱脸上立马又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说道:“哦,我知道了,姨娘一定是太关心母亲了,所以才着急糊涂忘了罢?”
说罢,还看了看芹芳,问道:“姨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芹芳恨恨地看了看霍芸萱,却也只能点头,说道:“姑娘自然是了解婢妾的。”
“好了,”霍老太太打断两人的暗语,皱了皱眉,说道:“刑大夫,你给太夫人诊诊脉。”
刑大夫应是说了声:“得罪了”便上前给海氏诊脉。半晌,皱眉,看向霍老太太,眼里全是惊慌
“启禀老祖宗,太夫人这是。。。。。。喜脉。。。。。。”
“放肆!”
刑大夫话音未落,两道声音便同时响起。其中一个夹杂着愤怒,一个则是带着细微的幸灾乐祸。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霍芸溪,一个,便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霍芸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