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霍芸亦去芸瑛观带发修行后,霍老太太确有一段时间没有理过霍芸萱,总觉霍芸亦去芸瑛观与霍芸萱躲不开关系。
明知霍老太太是在责怪自己当天没替霍芸亦说话而并非知道那是自己的阴谋,可到底是有些心虚加之也是担心霍老太太的身体,这日一早便早早的做了糕点提着去了蘅芜苑,谁知霍老太太还是将霍芸萱拒之门外不见她。
田妈妈在门外看着霍芸萱有些为难,其实这件事田妈妈也觉得霍老太太做的有些过分,可到底是主子吩咐下来的字迹也不好说什么,想劝霍老太太,却在每次自己一开口的时候就被霍老太太打断,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老太君这会子还在气头上,姑娘明儿个再过来罢。”
霍芸萱叹气,点了点头,将食盒递给田妈妈,勉强笑道:“烦请田妈妈替芸萱多说说话让祖母消消气才是。。。。。。这是芸萱亲手做的,烦劳田妈妈递给祖母罢。”
田妈妈点头,霍芸萱才叹气扶着知书的手转身正欲离开,田妈妈见霍芸萱背影小小一团甚是萧瑟,终究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喊住霍芸萱:“姑娘!”
霍芸萱不解转身,挑了挑眉看向田妈妈,田妈妈才叹道:“姑娘再稍等等,兴许老奴将食盒递给老太君,老太君一时心软便也就答应下来要见姑娘了呢。”
霍芸萱嘴角快速勾了勾便又平整了嘴角,面上一派感激之情笑道:“麻烦田妈妈了。”
田妈妈点头连说:“不麻烦。”才打帘进了内室。
“老太君。”
田妈妈提着食盒进了内室给霍老太太福礼,霍老太太坐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由着紫心几个给自己按摩,见识田妈妈进来,才半睁开眼淡淡道:“回去了?”
田妈妈叹气,将食盒递给紫菱叫紫菱将糕点摆出来,自己则是劝道:“那日到底是大姑娘自作孽,老太太心疼大姑娘怎不见得也心疼心疼四姑娘?”
“明明就不是四姑娘的错,这几日老太太不理四姑娘,奴婢瞧着四姑娘也是可怜,每日往咱们院子里跑却总是被拒之门外也不见她退缩了不来,这不,还给您做了您爱吃的核桃酥。”
说罢,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好歹与四姑娘的关系刚刚好转,老太太莫要寒了四姑娘的心。”
霍老太太也是想起霍芸萱的好来,又见霍芸萱这几日自己这般迁怒于她却不见她退缩仍旧每日过来请安,又见霍芸萱今儿个亲自做了糕点过来,心里不免一软,叹道:“将她请进来罢。”
既是田妈妈这般说了,霍老太太自然知道霍芸萱就候在外面。
田妈妈听霍老太太终于肯见霍芸萱,忙点头应是,亲自打帘出去请:“四姑娘,外面冷,老太太叫您进来暖和。”
霍老太太终于肯见她了。
霍芸萱叹气,对着天妈妈点头致谢,才抬步进了内室,跪在霍老太太跟前请安。
“芸萱给祖母请安。”
霍老太太虽是同意见她了,这会子却依旧是心里有气,便也就没喊她起来,仍旧是半眯着眼任由紫心给自己按摩。
霍芸萱面上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垂着脑袋跪在那儿任由霍老太太罚自己。
原本想着原就没错的霍芸萱这会子挨了罚一定会与自己争辩,却不想却是一句话不说的跪在那儿任由自己惩罚,这样一来倒是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更让霍老太太心软了一些。
正如田妈妈所说,那件事原本就是霍芸亦自作孽,霍芸萱从一定程度上算是受害者,况且又有皇上在那儿压着还拿出了什么“欺君之罪”的名号,霍芸萱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自然是害了怕不敢再替霍芸亦说话。说到底,这件事霍芸萱时没有错的,自己这般将怒气全都压到他身上,确实也是有些过分了。
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将紫心等人挥退了,才淡淡道:“先起来罢。”
“是。”
霍芸萱应是,由着知书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霍老太太才又叹道:“你道我为甚生你的气?”
一面说着一面指着下首的坐处让霍芸萱坐下,又继续说道:“虽如今咱们家是走的上坡路,可你看这上京城中但凡是有些权势的人家哪个不想往宫里送女儿的?即便是国丈府薛家还想再送个女儿进去呢!”
一面说着,一面颇有些生气的拍了拍桌子,痛心疾首道:“你大姐是咱们家最合适的姑娘,虽是庶女却也算是琴棋书画名震京城的,如今却被皇上送去了芸瑛观,你说咱们府上再送谁去?你二姐又是二房庶女,说什么这身份上进了宫也是没得好的位分!难不成将你三姐那个废物送进宫去?”
霍家三女霍芸秀是三房嫡出,只是虽是嫡出,也不知什么原因,一向低调内敛过度,甚至可以说是畏畏缩缩的没有大家风范了。霍芸秀一直以来畏首畏脚的,却总想做好每一件事,却没有一件事是她可以做的完美的,越这样,越畏缩,越想做好一件事……于是,就陷入了一个恶心循环。这样的性格自然是不讨喜,不论是在家中还是外面,都是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存在,因此也自此养成了一副自卑却又非要处处与人比较逞能的劣态。这样的人若是进了宫岂不是不出几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剩下的嫡女中最大的便是自己,只是自己才十二岁也是太小的缘故,自己底下的妹妹们岂不是更小?这也怪不得霍老太太会生气了。
霍芸萱叹气,心里到底是怪不得霍老太太的,只是却也觉霍老太太确实有些拎不清,若然不是必要,她们府上时万不能再送姑娘进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