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狗贼还我父兄命来——”
宁颖嫣立时一把将阻拦在身边的宫人推开,抬手拾起他案上自己之前砸来的鞋子再朝那刺客砸去。
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鞋子,砰的一声再次砸上刺客的太阳穴。
那刺客猛然中招,身子居然晃了晃。
也不知是不是被砸的狠了,神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来,一摸胀痛的太阳穴,湿黏的血腥气立即传来。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的鞋子砸出血来了?!
恍神和惊愕只在瞬间,但也足够在这守卫森严的内庭丧命。
分立在大殿内外围的禁军立即围攻上来,一把将那刺客制服在地。
刺客一怔,见反抗不得,猛然扭头眼神狠毒的看向宁颖嫣,却对上她更为犀利的眼神。刺客身子忍不住莫名的一颤,神思一瞬的慌乱之后,又狠狠的望向东南郡王的方向,语气阴毒的咒骂出声:
“北堂狗贼,你害我父兄性命,生不能夺你性命偿还,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唔——”
说着一咬牙,黑色的血液便自唇瓣溢出。
一旁的禁军见此赶忙上前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
“皇上,臣献丑了!”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还搞不清楚这一系列的冲突状况时,宁颖嫣突然拂了拂衣袖,顺了一下因为刚刚与宫人撕扭而有些凌乱的发丝,从容不迫的开口。
一下子就从一个街头泼妇摇身成高贵矜持的贵族淑女,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都跟不上她情绪和仪态的转变。
一句话也扭转了原来尴尬难解的局面,让惊疑未定的众人了然,原来宁颖嫣确实说了要表演,凌飞嫣没有说谎。
原来她并不是要和东南郡王家的郡主比什么技艺,出什么风头。
原来宁颖嫣当众失仪,是早就看出有刺客蛰伏。
再看哥舒聿廷的样子,也仿佛两人原本就有了什么默契……
前面几项如果全部坐实,那么原来哥舒聿廷说那些讽刺的话,也不是有意要诋毁东南郡王家的郡主。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样子很丑!”
哥舒聿廷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宁颖嫣的种种表现。
宁颖嫣这次却是冷静自持,只对哥舒聿廷微微一笑,有礼而端庄:
“哥舒侍郎谬赞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场面渐渐缓和,燕帝也终于收拾好惊疑的心神,指着地上已经发黑的尸体,望望宁颖嫣又望望东南郡王。
东南郡王还在发怔,听见燕帝这话,赶忙回神。继而快步走出桌案,朝着燕帝一拜,脸色沉痛的道:
“臣该死,自己一时失察惹得祸事上身,却还累得皇上受惊,请皇上责罚!”
东南郡王一有动作,两个郡主也赶忙跟着下跪:
“求皇上开恩,要责罚就责罚臣女吧……”
“是下臣失职,是下臣的过错,没有核查好人员——”一直跟随在东南郡王身边的北堂翼这时也赶忙上前,欲要一力承担所有罪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