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姆看着她的眼神更幽深了。他现在才确定,赫敏真的不认识他。
——《魁地奇周报》连续两届选出的,全球十位最有价值的U-17球员;
——金球奖本年度最佳青年选手;
——被财大气粗的美国俱乐部频频报高价、已刷新欧洲魁地奇新星历史最高纪录;
——《巫师周刊》,连续三年女性票选“想他共度圣诞晚餐”榜,青年类第一,体育明星类第一,总榜前三。
——《巫师周刊》,连续三年男性票选“想他共度圣诞晚餐”榜,青年类第一,体育明星类第一,总榜前五……
哪怕他无论走在德姆斯特朗的校园里还是保加利亚的家乡,除非戴上成食死徒那样大斗篷,否则一定会被人认出。任何人都有可能认出他,无论男女老幼。卖东西的人会主动免费,买东西的人会尖叫着把更多回头客喊回来,绅士会脱帽致意,花痴会上来扑倒……
但这个褐发女孩,她居然真的不认识他。她的眼神明明白白,非常坦然,仿佛从来没看过魁地奇,甚至也没看过《巫师周刊》一样。
克鲁姆忽然松了口气。赫敏注意到,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生动了。
“是俱乐部的……训练。青年队的。我是一个,嗯,一个俱乐部的预备队员……”
“喔……”赫敏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毫无诚意地说:“好厉害喔。”
威克多尔·克鲁姆,今年十六岁。在同学的眼中是个阴沉面瘫的人。读作阴沉面瘫,写作狂拽酷帅。他当然有狂拽酷帅的资本,在学校里任何时候出场都会自带BGM,BGM就是众人的尖叫欢呼鼓掌。最惊悚的是,男生往往叫得比女生还大……
他是第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六岁起在保加利亚老家展现出逆天的魁地奇天赋以后,第一次被人用这种语气说“好厉害喔”。
这种……好像在说芨芨草根的语气!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很激动的感觉。
他英语不好,带着浓浓卷舌,努力用手给她比划:“我明年,十七岁,就不再是U-17了。成为了正式球员,明年我还要参加——世界杯,我是保加利亚人,我努力的话,就会被从俱乐部选——”
他忽然猛地停下来了。他忽然意识到,对方是个英国人。而明年小组赛抽选乃至决赛,他们都很有可能对上英国队啊。搞不好对方会很生气的。
但赫敏点点头:“喔,那你加油。”
他一看这个表情就又知道了……对方是那种对魁地奇完完全全不感兴趣的人!毫不了解!说不定连自己的国家有几个俱乐部都不知道!不!不是说不定!这表情她肯定是不知道!
赫敏看到他忽然挠了挠头,很可爱地说:“我们借用了学校的训练场地,很大。你可以来看看吧。”
她点头:“好啊。”
德姆斯特朗的主城堡太小,但场地确实大的可以。赫敏粗粗一看,估摸有霍格沃茨的三倍大。
这让人心里不禁摇头,按照北德这气候,冬天波罗的海的风往这边一吹,场地上肯定冻得像冰窖。夏天倒是阴凉,远方有群山,不远处也有大湖。
他们走下长长的坡道,克鲁姆一直怕她拖着箱子摔倒了,走在她前面。
一转眼,便是巨大的球场。
赫敏还在四处张望,这学校真是太空旷了,什么都没有……她不由得又低头看了看箱子,觉得很是操心,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呢?今天都憋了一整天了吧?烧鸡也迷恋游戏死去活来,硬要进去陪他……
场地上还有其他人,有人喊了一声“威克多尔!”
克鲁姆马上很兴奋地挥了挥手。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体验感——他转头对褐发小女孩说:“那我去训练了……你可以,看看。”
“哦,好啊。”赫敏随意答道。坐上高台,基本上德姆斯特朗全校已经尽收眼底——器灵肯定是没有了,只能找另外的替代……
——倘若那个条件德姆斯特朗能实现的话,最终架设两校联网,似乎也是美事一桩……
有人丢给他一把扫帚,随即他们都高高地飞起来了——空中,哥们儿顿时挤眉弄眼地看着他:“嘿!伙计,这是你第一次带姑娘来看你打球——”
呼啸的风刮过欧洲最有价值的青年选手耳边,游走球转来转去,克鲁姆不断地做高难度的复杂假动作,忽然觉得心里很轻盈。
——以前当然不需要带姑娘来看自己打球,因为她们都主动来了……
——所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这不可能!卢修斯!你太狮子大开口了!”卡卡洛夫愤然站了起来,指责道。
“别激动,别激动伊戈尔。”铂金笑面狐心里大爽,“这只是一个建议。你们提出的联合校内网究竟能不能实施,这还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