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痕雨也抱住了她,知道熊倩死讯是时候,他已经完全颓废了。这三个月来,他将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躲进黑暗里,几乎不想再见任何人。对于生活甚至是生命都不再有太多的期许。他唯一记挂的便是他这个妹妹了。上天总算是仁慈的,没有夺走他的一切,没有了熊倩,楚心权便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吴痕雨,别难过了,所有不好的都过去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要为熊倩报仇,为你的父母报仇!”。冰情虚弱的声音还在安慰着她,给她活下去的理由,因为她能够感应到吴痕雨是有过多么绝望的时刻。
吴痕雨不经意的摸了一下戒指,随即认真的看了一眼围在他四周的人,他不由的笑了笑:“自己还不至于一无所有吧?”。
一天一夜,吴痕雨都在楚心权的床边。不曾离开。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三个月又悄悄的过去了,吴痕雨也从失落的阴影中回复了过来,楚心权的伤也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最好的调养。此刻已然康复。
这一天大雪纷飞,掩盖了长安城所有街道,突如其来的大雪酿成了极其严重的雪灾,大片大片的谷物被冻死,祸不单行,南许与西吴两国竟冒着大雪同时出兵,守城将士猝不及防,仅仅一夜,两国联军连克北元七座城池,如今已然兵临希图城下。若希图城再被拿下。只怕都城便危险了。
十万火急。圣王急忙下旨,令文东岳领兵二十万,出征讨贼。上官天云为军师,吴痕雨、楚心权二人为左右先锋,一起随军出战。文东悦领旨出征,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尚未走出长安城却被数百名身着官服的北元重臣拦住,带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辛迟。
一见辛迟楚心权顿时一惊,心也不禁忍不住猛跳。
“辛迟先生,您这般做意欲何为啊?”。文东岳眉头紧皱问道。
辛迟直指楚心权与吴痕雨两人道:“他二人不能随军出战!”。
“嗯?”。文东岳顿时大惊
便听辛迟道:“此战危机北元之兴衰存亡,怎可让这两个身份不明,意图不清的贼人在我军中?”。
吴痕雨目光当即一冷。却也不说话,只听他继续道:“吴痕雨与西吴的公主熊倩,素有奸情,甚至有过夫妻之名,那么他自然是与熊氏一族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怎可就此让他领兵?这岂不等同于将我北元兵马直接交给西吴掌控?而楚心权,嗜血魔女,杀我长安三千护卫军,此等血海深仇尚未从她身上讨来,怎可就此草率将士们交托给她,倘若哪天她突然发病,将士们尚未在战场上杀敌,便已有大半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浪费了满腔热血!”。
听罢,楚心权冷哼一声道:“若是你真有这般顾虑,我交出兵权,我跟我哥哥重回山林便是!”。说着,她便要调头而走。
辛迟当即道:“慢!你们走了,我北元反而更危险!”。
楚心权身形一动,目光里已然涌动起森寒的杀意。
“心权,不可!”。上官天云突然握住她冰冷的手,提醒道。
楚心权杀意不减,因为她知道,辛迟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和吴痕雨。
吴痕雨随即问道:“那你想我们兄妹怎么样?”。
辛迟当即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道:“吴痕雨我要你当众立下军力状,不再与西吴的公主熊倩没有任何的瓜葛,并声明你从来都没有当真喜欢过她,你与她在一起的主要目的只是因为你贪图她的美色而已,从今日起,你将一心一意的为我北元效忠,他日,若是再见到熊氏一族的任何一人,必亲手取其向上人头。以字为据,由我来保管,今后倘若你与熊氏一族再有半点旧情,因私害公,那我便有权将你斩首!”。
吴痕雨脸色瞬间一白,辛迟又道:“你只要断绝了与西吴的所有,我众爱国贤士方才放心你为我北元之将!”。
楚心权忙道:“那你要我如何做?”。
辛迟冷声一笑道:“以死谢罪!”。说着便扔给了她一把匕首道:“我念你是镇边将军的遗孤,你自尽吧!”。
直截了当竟是一点也不给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半点后路。
吴痕雨翻身下马,走楚心权身边柔和一笑道:“心权,我们回玄心门再也不出来了!”。
“嗯,好,心权都听你的,看谁敢拦我们?”。楚心权半点也不留念,翻身下马。吴痕雨拉着她便要走。
“哪里走?”。天边突然横来一柄长剑,直刺吴痕雨胸口。
“小心”。楚心权反应不慢,当即跃身而起,一脚便将那剑踢了回去。空中同时闪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将剑接在了手里。
“独孤剑!”。上官天云盯着来人,冷冷道。
独孤剑手握长剑横身挡在吴痕雨与楚心权两人的身前道:“要么照做,要么都死!自己选!”。
楚心权怒喝一声道:“那就试试!”。一个纵身待要跳起,却听文东岳一大叫道:“住手!”。
楚心权急忙收势。天剑当空借力,只一划,她人已然急退而回,却是死死的挡在吴痕雨的身边。深怕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