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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巨响,沉重的木门被雷修直接暴力踹开。
坐在屋里的韦伦看见自己的弟弟像一阵风,夹裹着寒气冲进来,后面跟着自己满脸焦急的手下,韦伦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甘和惊讶,唯独没有见到自己弟弟平安归来的惊喜,韦伦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情,挤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张开双手迎接雷修说:“亲爱的弟弟,你安全回来了!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你去见了父亲吗?”
“出去。”雷修侧低着头,阴着脸对身后两个韦伦的手下说,他声音低沉,像压抑着郁郁的阴云,只等着在某个时刻爆发出来,引发狂风暴雨。
那两人征询地看了韦伦一眼,韦伦朝他们挥挥手,两人才退了出去。
“弟弟,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韦伦还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并拿出一瓶柜子里珍藏的酒说,“为了庆祝你安全回来,开瓶酒庆祝如何?”
雷修悠悠然挑了一张舒适的大沙发坐了下去,并不理会韦伦的建议,“韦伦,见到我,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除了恭喜还有其他的吗?”韦伦玩笑似的回答没有勾起雷修的半丝笑意,韦伦的脸皮也足够厚,他又笑了笑说,“雷修你也不小了,该不会还想要礼物吧?”
“把你的酒放下,我们或许应该好好谈谈。”雷修没有耐心再继续和韦伦打马虎眼。
韦伦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又慢慢滑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将酒放在桌子上,坐在雷修的对面,“谈什么?”
雷修冷冷的说:“我飞船出故障的事。”
韦伦就像一个慈祥的大哥,轻声细语的安慰着雷修,“那真是一件遗憾的事,不过你能平安归来就是最好的事,比赛以后还可以参加,只要人活着,总有机会,我相信你明年可以有更棒的比赛成绩。”
雷修笑了笑,但是眼中没有笑意,“所以你是打算不痛不痒的划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
韦伦莫名其妙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雷修不打算再和他绕弯子,直接说出了重点,“我飞船的手脚是你动的。”
“天啊!”韦伦惊呼,“亲爱的弟弟,你是受了谁的蛊惑,怎么会说出这么可怕的结论,我怎么会在你的飞船上动手脚,难道我要害死我的亲弟弟吗!”
雷修都想要为韦伦的演技鼓掌,“这段时间能接近我飞船而不引起怀疑的人只有你和伊莱。”
韦伦皱眉说:“你怎么不怀疑伊莱?你不怀疑一个外人,反而怀疑自己的亲哥哥,雷修,就算这是一场误会,你也太让我伤心了。”
“利益。”雷修的声音宛若一把寒冰化成的刀锋,他冷冷的说:“我活着比我死了让伊莱获得更大的利益,他是一个商人,不会葬送自己的利益。”
韦伦干笑的说:“雷修,你这样未免太过武断。”
雷修为韦伦至今还想撒谎逃脱罪责感到可笑:“你真的认为以前做的事,我没有丝毫怀疑和察觉?”
韦伦推脱的表情一顿,眼中伪装出来的和蔼褪去,他默默地垂下头,嗓子里发出呵呵呵呵的怪异笑声,抬起头时面容已经变得狰狞,眼中只有滔天的妒意和恨意,完全没有先前亲切的兄长模样,“你知道?”韦伦的声调尖锐而刺耳,就像指甲滑过玻璃般,面对他的变脸,雷修依然是那样云淡风轻,漠然处之的模样,这样的反衬,越发让韦伦像个跳梁小丑,滑稽可笑,还很可悲。
韦伦直起身体,将放置在桌面的酒杯狠狠摔在雷修面前,玻璃四溅,同时碎掉的还有韦伦的面具,他就像一头出笼的野兽,咆哮起来,“你知道什么!”
面对韦伦的咆哮,雷修平静地站起身,微微抬起下巴,睨视着韦伦,“知道你用卑鄙的方法一次又一次的想陷害自己弟弟,最后甚至想要了我的命。”
韦伦疯狂的喊道:“我从来不想有你这个弟弟!你什么都比我强,只要有你在,所有的欢呼和关注都是给你的,我就是活在你阴影下的可怜虫!你要为什么要存在!”嫉妒在韦伦的心底扎根,已经衍变成了可怕的恶魔,吞噬着韦伦。
雷修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你不是一个可怜虫。”
韦伦满脸讶异的看着雷修,嘴唇微微蠕动。
雷修轻描淡写地补了几个词,“你是一个自私、卑鄙、龌蹉、被嫉妒吞噬的可怜虫。”
被雷修如此评价,韦伦的表情瞬间扭曲,他暴跳如雷,“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就因为你有着让人称道的天赋?你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
雷修摇摇头,遗憾的说:“我忘记补一个词了,幼稚,没想到你也会跳着脚大吼,你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这句话我从小听到大,已经腻了,我现在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有你所没有的天赋,是你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天赋。”雷修一字一顿,从嘴里吐出来的字就像在韦伦的伤口上撒了盐还要再割几刀,“即使我死了,你也没有。”
林扬一直觉得雷修打嘴炮十分厉害,甚至是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级别,简直能把你损到你恨不得没有生出来过,没有心脏病的也能被气出心脏病。如果现在林扬在的话,他一定会为韦伦的心脏担忧。
过大的刺激让韦伦的胸口剧烈起伏,如果不是因为桌子固定在地面,他一定会将桌子掀在雷修那张,在他看来得意洋洋的脸上,但气势雷修面无表情。
“我对和你争夺家族的权利一直都没有兴趣,可惜你认不清,还因自己丑陋的嫉妒为非作歹,我不会再容忍。”雷修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因为韦伦的行为已经不仅仅牵涉到他,还两次将林扬拖下水,这使雷修的忍耐到达极限,但顾念到亲情,雷修不打算亲自出手,“我会一五一十的报告父亲,至于你最关心的继承人的位置会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韦伦冷笑,“你要去打小报告?”
“小报告那是捏造事实,我是汇报事实,所以是报告不是小报告。”雷修不屑的看着韦伦,“你的行为已经违背了费尔德家族的信条,不适合做继承人,但是保不保留你继承人的权利是父亲的事。”
韦伦威胁地说:“你这么肆无忌惮的闯进我的地盘,你就不怕我现在要了你的命。”
雷修镇定自若的说:“我敢一个人来,自然做了充足准备,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