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皂靴将地上的石子使劲地揉进泥土里,夏侯然愤愤地朝着皇宫外面走去。
才过了城墙,钻进轿子里,一群黑衣人闪了出来。
夏侯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有察觉。
只听得叮叮咚咚的几声,轿夫已经全部毙命。
夏侯然岿然不动地坐在轿子里,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轿子外面的声响。
“主子,您没事吧?”
疾风迅速赶到,“乒乒乓乓”地对抗着。
“没事,疾风,留活口。”
又是一阵厮杀。
“不好!”
听见疾风惊呼,夏侯然捏了捏眉心,缓缓地掀开轿帘看了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来的黑衣人见形势不对,服毒自尽了。
疾风摘下黑衣人的面罩,却见脸色都已经黑化,完全看不出来完整的五官。
“算了,疾风,死士,又怎么会给人留下把柄。”
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疾风好奇地问道:“主子,您不是说要上课到日中才出来吗?是不是提前下课了?”
夏侯然一怔。
他用鼻子哼了哼:“太有伤风化!”
“张太傅不是最严谨、最迂腐的吗……”
您之前还在府邸抱怨过,又要坐如僵尸一般听课了——当然,这句话,疾风只敢压在心底,断然不敢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跟着夏侯然太久了,疾风当然知道夏侯然此刻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只需要一点点事情的刺激,立马就会火山爆发。
好奇怪,务必迂腐的张太傅有伤风化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主子每次说话都惜字如金,点到为止,真是让人捉急。
走了好久,才听见夏侯然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简直是欺人太甚!”
疾风急忙一跪:“主子,请……”
“放心,忍耐了这么久,也不急于一时。”
现在的他,既无兵马,又无实权,拿什么和太子斗?
语言上占据上风也就罢了,难不成还真的来刺杀?
而且,不对等的阵仗,比的是运气,更比的是智慧。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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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倒是过得飞快。
每日早朝之后,一干人等继续去清心殿读书。
水玲珑和云逸朗有说有笑,每每转过头,不小心看到夏侯然的时候,又变成冰山一座。
夏侯然也是淡然地看一眼,继续临着他的字帖。
圣上金口玉言,自然不能否认这门亲事。
到底是来了。
初一的早晨,京都显得一片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