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二叔要来学校,整个下午孙凭都在忐忑中度过,他现在完全摸不清家里对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态度。说不重视吧,偏偏让二叔这个如今的孙家中流砥柱大老远的从国外专程飞回来,可要说重视,这一连几天都没有下文是什么意思?
晚上七点半,孙凭收到了二叔发来的短信,让他到学校外一家咖啡馆见面。
学校外的咖啡馆?
孙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凭他二叔那精致到可怕的生活方式,学校外最好的咖啡馆都不够他正眼瞧的,为什么这次见面会选在那一间简陋的咖啡馆?
不过,疑虑归疑虑,该去他还是得去的。
学校外不管是哪一间咖啡馆,在晚上这段秀恩爱的黄金时间里都坐满了一对又一对的学生情侣,不仅仅有南山大学的,还有附近两所高中的学生,稚嫩的恋爱方式让整个咖啡馆里随处充满着粉红色的泡泡。
在一堆粉红色泡泡中找到一身正装拿着文件夹像是坐在自家办公室的孙二叔时,孙凭的脸十分的纠结,他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玄幻了。
看到侄儿出现,孙二叔朝他招招手,一副完全忽视身边环境的样子。
坐到孙二叔对面,孙凭朝四周看看,发现周围的人全都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于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这才和二叔打招呼。
“二叔怎么选在这里……”
孙二叔抬抬眼皮瞄了一眼孙凭,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怎么了?挺安静的。”
“……”听着店主大音量放着的流行歌曲混着各种说话的声音,孙凭实在不知道这里哪里安静了。
估计是没心思和侄儿讨论环境的事,孙二叔把手里的文件夹朝孙凭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看,然后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孙凭敏锐地注意到他二叔本来还算优雅的动作在喝到咖啡的一瞬间一顿!然后五官都快扭到一起去了,接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放下杯子,拿起一张纸巾在嘴边一擦,纸巾上立即黑了一块。
忍住笑意,孙凭强迫自己把视线集中到手中的文件夹上,不去看二叔的?逄?k?飧龆?迥睦锒己茫?褪谴有≡诟辉5募彝ブ谐ご螅?依镉直冉辖抗呤敌惺裁淳?9笞褰逃??械氖焙蚱胀u纳?畛j抖运?唇簿拖窳硪桓鍪澜缋锓5?氖拢?窠裉煺庋?氖虑橐丫?愫玫牧耍?郧坝幸淮我蛭?馔獠坏貌蛔??唬?峁?狭顺档酱φ宜15ɑ?12庞每u?迨虏耪娼腥颂湫?苑恰?p> 等看清文件夹里的内容时,孙凭确实没有心思再嘲笑他二叔了。
文件夹里夹着几张复印纸,上面复印的内容是用繁体字写的书信,看那从右到左用毛笔竖着书写的格式就知道这几张书信的历史应该比较久远了。
写这封书信的人毛笔字非常漂亮,托这一点的福,即使是对繁体字不是特别熟练地孙凭也能很轻松的阅读书信的内容。
“长信小友,见字如唔:
自淮州一别,已有七年,不知如今尚可安好?我已一年不曾与外界相通,今早出门才知令尊病逝已有四月之久,呆立市中半晌未曾回神。令尊前往安阳请我出山之事恍若昨日,如今却阴阳相隔,不由感叹世事变幻,人间沧桑。
我比令尊年长近十年,本以为西往极乐会走在令尊之前,却不想会有如此变故,辗转思之,决定将一件本欲隐瞒终生的往事合盘托于小友。
作为令尊大业承者,想必小友对南山龙门之事有所了解,亦时时关注其动静,唯恐损伤龙脉累及国运。对此,我羞愧万分,此乃弥天大谎也。
玄门传承至我而断非无所因,我遇我师时,他已病入膏肓,言语只喃喃,行动如初生婴孩,不过三月便离开人世,我所学得,仅玄门皮毛而已,偶露两手引常人惊叹,却不想世人却将我传之为玄门大师,辩之不得,名声愈传愈显累及家人,方才避世于安阳,不知令尊从何处听我之名,一日登门求助,其心较之刘玄德更胜一筹,无奈之下,我随同令尊行至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