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宝眼神四扫,这间屋子其实是村子里的卫生站,窗户光洁明亮,屋内干净整洁,没什么可以藏污纳垢……咳咳,藏东西的地方,她只好把这些鬃毛塞进睡衣口袋里。
完成藏匿工作后,鼠宝反射性的摸了摸胸口,刚才一觉醒来她就觉得身体较之睡前似乎有了些许不同。此刻一摸,才发现原来是胸前的伤口,原本还会随着呼吸起伏而疼痛的伤口,现在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解开睡衣的纽扣,松开缠绕的绷带,鼠宝惊讶地发现渗着血的绷带下面伤口已经结痂。乌黑色的血痂硬硬的,摸着一点也不疼,可是这绷带上明明还有湿湿的血迹……
“靠之,这一点也不科学!”鼠宝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为什么平时很牛掰的物理化学生物类常识,一碰到妖魔鬼怪灵异事件就弱成战五渣?
“小宝,你好了没有?”陆涵在门外托着大嗓门喊道。
“快了,快了。”鼠宝赶紧手忙脚乱的把绷带胡乱缠了缠,她到底是业余的,比不上胡医生专业级手法,不过还好隔着睡衣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然后又把被子重新盖好,才半靠在床头正声道:“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陆涵推开门走了进来:“怎么没听到冲水声?小宝你不讲卫生哦,这些被污染的水源也只能用来冲厕所了呀。”说罢他走进厕所,不一会儿就响起冲水声。
鼠宝:“……”有个二货表哥好头痛的说,如果是个正常男性不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陆涵坐回到凳子上,和靠在床头的鼠宝正好高度相当,两人大眼对小眼。
“……”一阵沉默过后,两人同时:“呵呵……”
好朋友,就是无缘无故的互望一眼之后就一阵傻笑。
这一笑,因为末世后种种现实压力,而隔阂在两人中间的那股陌生感顿时消散。
“哥,我们家的族谱还在宗祠里放着吗?”鼠宝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太玄幻,根本就没有追查的方向。
你说是梦吧——那手里的鬃毛、胸口的血痂又怎么解释?
你说不是梦吧——可她刚才明明就是在做梦!
尼玛这是在搞毛线啊!!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陆家”这两个字上,鼠宝现在只想翻翻族谱,看下自己在“梦”里看见的那些名字,是不是真的被记录在族谱上。
陆涵点点头,道:“还在。本来还有些外村人不想住帐篷,要去住我们家的祠堂里去。但是我爸说什么也不同意,村子里的族人也都反对,他们这才罢休。不过为了不让人偷溜进去,我爸已经把祠堂的大门给锁住了。”
“哦!‘锁’住了?”鼠宝兴奋地问道。
陆涵顿了顿,原本干净澄澈的俊脸上,唇角慢慢地翘起,右眼俏皮地一眨,带了些坏坏的感觉:“是的,‘锁’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嘿嘿嘿嘿……”笑得像两只偷了鸡的小狐狸。
……
今晚的夜色很浓,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黯淡的星辰挂在空中,半死不活的闪烁几下。
深夜,整个陆家村都安静了下来,却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沿着墙壁,猫腰潜到了陆家宗祠门口,他们一人放哨,另一人则拿着工具快速地套锁。不一会儿,大门口的挂锁便被打开,两人迅速闪了进去,并顺手关上房门。
“他娘的,这么好的屋子陆家人居然把它白空着,却让我们去住帐篷,那帐篷又小又闷是人住的吗?”这声音听着十分年轻,而说话的人也确实年轻,看面容只有十七八岁,脸上着几处青春痘所留下的疤痕,一头黄色的头发因为半年没染下面已经长出一截黑色的新发来,出现了黑黄两色的明显断层。
“嘘,小声点,要是让陆家村的人发现了,你连帐篷都没得住!”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蓄着一嘴的络腮胡,嘴角还长着一颗大黑痣。
“切,怕什么,早就有很人看陆家村的那群杂碎们不顺眼了,说什么这是他们的村子,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他娘的,要真惹火了大家,干脆把陆家村的人都赶走,咱们再搬进他们的房子里去住。”青年人摆摆手,不以为意道。
大胡子两眼一瞪,倒也有几分吓人的气势:“你瞎说个啥,人家那边现在有个会放雷的,你去动动试试?一道雷劈死你个小兔崽子!”
小青年鼻子一哼:“他们陆家人也就命好,前面有个水木双系的女婿,后面又有个雷系的外孙女婿,不然,哼哼!”
大胡子没再说话了,事实上他也有这个想法,只可惜自己命不好,只有个讨债的儿子,没有个漂亮的女儿,不然把那戚殷勾过来,这陆家村里还不是他说了算?尼玛当年就不该听老娘的话,把老婆肚子里前面那几个女儿都打掉了,最后倒留下这么一个讨债鬼!
潜入宗祠内部,大胡子和小青年找了两个古色古香的木质长椅,合衣躺了上去。
“爸,你说我们以后晚上可以都睡这边吗?这可比那小帐篷舒服多了。”小青年低声问道。
大胡子想了想,答道:“应该没问题,这宗祠已经被陆漪麟给锁了,根本不会有人来。再说了,他们就算来也是白天,咱们父子俩只是晚上过来睡个觉,碰不着面。”
“这样啊,嘿嘿!”小青年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时不时还笑出声来。
大胡子已有睡意,听着这响动顿时烦躁起来,压低声音喝道:“不就换个睡觉的地方,你兴奋个屁啊!”
小青年支支吾吾了半响,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地坦诚道:“爸,要不你再给我开个屋,我明天想带女朋友过来。”
“女朋友?”大胡子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好气又好笑的伸出手指对着儿子点了点,“你小子啊!行,老爸现在就去给你开个屋,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别在人家宗祠里胡搞瞎搞,这可是犯忌讳的!”
小青年也来兴致了,同样翻身坐了起来,爽快地应承道:“诶,这个您放心!”
两父子就这样起身在祠堂里转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