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一看,玉叶早已是满脸红晕,春光无边,正把丰满挺拔的胸口倚靠上来。他赶紧说道:“我们还是先撤退吧?”玉叶诧异道:“他们可以跳,你就不敢?”
“他们是老师,我是学生,自然害怕他们。”
“怕什么?”
“如果学校知道了,会受处分的!”
“这么严重!这……要么我们就在角落里跳?”
“算了,我确实不愿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父母会气死的,我也无法向亲朋好友交代!”
“哦……既然这样,就走吧!”
付钱走出舞厅来到分手路口,山峰心里终于豁亮起来,他仰望皎洁月牙,笑道:“那就这样,再见!”玉叶原以为山峰会送她至宾馆,甚至还会进去宾馆与自己聊聊,甚至……可眼前的山峰,一脸冷漠,似乎相互根本不曾相识。玉叶狂热的心陡然从山巅丢落,感觉从未像今晚这样空荡荡的。
为了不让玉叶继续垂情于自己,山峰未等玉叶作答便毅然转身回校去了,只留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玉叶茫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今晚做错了什么。她倚靠在路灯杆上,一任惨白的路灯将自己哆嗦的娇躯肆意拉长,再拉长。一只白猫嘶叫着忽然从脚底蹿过,凄厉孤单。玉叶思维凝固,脚步飘零,蜗牛般捱向宾馆,沮丧泪水自心涧簌簌而下:“我情意涟涟,冒酷暑赶车到此,为的就是见见山峰,企盼与他卿卿我我。可昔日柔情绵绵的山峰去了哪儿?是我做错了什么?是我误解了山峰,还是山峰心里已经没有了我?我该如何解开这个谜底?我以后该如何面对山峰?”
玉叶跌跌撞撞来到宾馆,吓坏了宾馆经理霫霫。霫霫赶紧迎上去搀扶玉叶,心疼道:“玉叶,你咋了?没事吧?”玉叶苦笑道:“没事。可能有点受热!”
“那我帮你到药铺包点药?”
“谢谢你!我想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去忙吧!”
说完,便一步一靠地上楼去了。霫霫还是不放心,一直陪伴玉叶进了房间。玉叶喝了一口霫霫递过的矿泉水,笑道:“没事,我有点困,想休息了。你忙去吧!”“那你有什么就随时叫我!”霫霫轻轻带上门,摇摇头,重重叹息一声,下楼去了。
山峰横下一条心,头也不回往前走。心里暗想:“玉叶。请原谅我的凶残与无奈。说实在的,你是一个好姑娘。这一点,从当年初三你我擦肩而过我就刻骨铭心。长段时间以来,我时刻想起你我在竹林热吻的一幕,那样令人感怀与陶醉。你的笑,你的身影,时时萦绕着我。我承认,我曾经想主动向你表达我的爱。但是,懦弱与彷徨是我的致命缺陷。所以,我终究难以启齿,但我真的好爱你!你为何不主动向我示爱?为何在桦芗向我示爱后,你还不知道自己失败在哪儿?哦。你看,我似乎把自己看成了抢手货!嗨,我愚蠢啊!对不起,应该是我错了。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我之间的情分。中途,莺子、平菊,还有纤芸。甚至还有雪飘,她们曾经想靠近我,也有过一些接触与言语。但是,这一切依然不能影响我对你的好感。可如今,我确实没有办法。桦芗与我恋爱了。她和你一样,都是顶好的姑娘,都令我心动。她善良,没有身份架子。作为学生,我无法拒绝这份师生恋情。原谅我吧!我想,我是不会忘却你的,至少,我们还是同学!”
山峰一阵胡思乱想,不觉到了校门口。花台转弯处,忽见教师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桦芗正起身往外走,一眼看见山峰,急忙关灯掩门疾步过来欣喜道:“哎,才回来啊?”山峰见到恋人,真正意义上的恋人时,瞬间感觉浮躁纠结的心绪稳定了许多。他悄悄笑道:“我们去操场角落吧?”桦芗甜蜜一笑,伸手拉着山峰便往操场走去。
时间已是晚间十一点半,夜色更沉,凉爽更浓。校园内,静悄悄的,惟有远处教室旁的路灯忽闪忽闪。桦芗没了拘束,主动张开丰满胸怀,紧紧搂定山峰的脖颈,零距离贴近山峰微笑道:“嗨,你和勇尚、波德一直喝酒到现在?”山峰自然搂着桦芗柔柔的腰肢,心儿咚咚直跳,热血噗噗直窜。他笑道:“喝了一点,随后波德随馨蕊去了,勇尚跟枫娟跑了!”
“枫娟?她一个人?”
“哦……不是,还有玉叶!”
“玉叶?她人呢?”
“进舞厅一起跳了一会儿舞,回宾馆去了!”
“跳舞?就你和她两个人?”
“是的!进舞厅前,勇尚和枫娟借故走了。”
“哦……是吗?”桦芗心里略微一怔,鼻子一酸,忍不住在山峰怀里蠕动一番,尔后抬起头,仔细端详眼前的山峰。山峰知道桦芗的心思,用手温柔摸摸桦芗的隽秀脸庞,笑道:“不要乱想,没什么的!”桦芗笑笑:“是吗?”
“我极不情愿的。但你知道,我和玉叶是初中同学,当初也有一段恋情,直到现在她也会这么认为的。准确一点说,是开始在十字路口分手之前!”
“什么意思?”
“我当时想啊,既然你我明确了恋爱关系,那就给她一个信号,告别这段恋情!”
“真的!”桦芗满脸继续阳光灿烂,继续牢牢搂定山峰的脖颈。山峰复又柔柔揽着桦芗的柳腰,笑道:“我陪她进舞厅,旨在给她一个交代,只跳了两曲舞,那种国标式的!”桦芗忍不住扑哧一笑:“就那种隔得远远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山峰点点头:“是的,挺傻的,如同僵尸!”
“你笑的时候,样子还挺可爱。可一脸冷峻的时候,和僵尸真的差不多!”
“玉叶奇怪,说我是男生,怎么不主动。我呢,就来个沉默是金。正在玉叶狐疑之际。恰好看见孜诰和缕妍老师也在里边!”
“耶,他们两个够浪漫的!”
“是的!所以啊,我就以害怕他们发现为由,催促玉叶离开了舞厅。一到十字路口,我便简单道别回来了。”
“哦,是这样。那玉叶不知有多么伤感!”
“哎,我当时是头也未回,直端端往前走。我也没办法,谁叫您抢先一步呢!”
“是吗?”桦芗踮起脚跟,轻轻在山峰额前吻了一下。情意绵绵道:“谢谢你!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