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尔原本给自己空出了三个月多来荷兰准备摄影比赛,可是现在离比赛只剩下半个月了,她在想,如果明天还是拍不出好的作品,就拿旧作去参赛。
那天之后,她就没再在公寓里见到顾若了。
原本还有几个佣人喜欢在她面前冷嘲热讽,说起顾若的情况。
——听说夫人头上缝了针呢,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啊。
——夫人脾气真好,现在都没和老太太说呢,不然就这样的态度,还想凭借着孩子嫁入南家吗?
——都被先生养在了国外,能是什么好女人啊,不就是想凭借着孩子变富贵吗?
——可怜太太。
——这个女人身体差成这样,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生出来?哎,感觉她神经神经的,整天就知道拍照,什么都不会,还总是对先生冷漠,小孩子生出来会不会不健康啊?
白言尔原本不想理会的。
可是听到的时候,她的头正疼,那种疼痛尖锐得她想要杀人。
偏偏她们又攻击起肚子的孩子。
白言尔冷笑一声,冷眼看着那些佣人,淡淡道:“管家,开除她们,我不要她们了。”
管家一愣。
还是听从了白言尔的命令,因为南亦吩咐了,除了白言尔想要离开外,其余都听她的。
剩下的佣人们就不敢说白言尔了,只是见到她的时候,却忍不住颤颤惊惊,惹人厌烦。
夜晚。
白言尔抽筋醒了。
已经是春天了,但仍旧是寒冷的,但她却睡出了一身的汗,不仅仅是因为头疼,还因为腿的难受。
她蜷曲了一下腿。
心里缓缓升起了一种难耐的瘾,这几个月,她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想要抽烟。
想要吃止痛药。
却什么都吃不了,甚至开始孕吐了,连吃下去的饭都会动不动吐了出来,干呕得她撕心裂肺。
她的情绪很差,现下因为烦躁,用力地蹬了下腿。
才感觉到她的身旁睡了一个人。
那人醒了,半支撑着身体,低头看她,另一只手顺便打开了灯,拧起的眉峰像是薄薄的刀片,“怎么一头汗?”
他说着,从床头拿了纸巾,轻轻地擦着她的额头。
“头疼吗?”
“不是。”
“腿抽筋?”
白言尔还想否认,但是腿一软,南亦已经感觉到了。
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让自己出去,却小心地不让冷风吹到白言尔,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披上了外套,才掀开了白言尔腿部的被子。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按捏着。
晕黄色的灯光从他的头顶倾斜了下来,照着他乌黑的发,仿佛也染了一层柔光。
侧颜温柔隽秀,尽管线条冷硬,现下却已经成了所有的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