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竹刚打开宅门,看到的便是三个满面风霜一脸渴求的人。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一大早山间有些寒气,三位快些进来喝杯热茶。”白竹还是那样,一脸谦逊,客客气气。
喝了茶之后身子自然的暖了起来,放下了茶碗,柳清风直奔正题而来,他把楚寒天在未央国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竹,希望听到白竹的解释。
“相生相克,和罗刹血共同进入血脉竟然真的能达到此等效果。。。。。。”似是自言自语,白竹的嘴角露出一抹难掩的笑意,可见,他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或许是非常满意。
“相生相克?是什么?”柳清风耳朵尖,只听到了这关键所在的三字。
白竹立马笑盈盈的负荆请罪。
“都怪我没有及时向柳神医说明,我给楚公子服用了将近一月的药,是白某自己研制出来的毒药,名为相生相克。”
“毒药?!”闻言惊鸿瞪大了眼睛,似是要吃人,“他本来就中毒了,你怎么还给他吃毒药?白竹,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你不会是南冥煞安插在寒天身边的埋伏吧?”
白竹温雅一笑,他并不急着解释,等惊鸿的责怪声停下来了,他才会去慢慢解释。
“惊鸿,”楚寒天适时的打断了惊鸿,“听白竹把话说完。”
白竹对楚寒天报以微笑,而后便介绍起了相生相克。
“我是特意为楚公子研制出了相生相克,虽然刚研制出来的时候我也没有信心,怕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但是刚才听你们说的,我还是有些窃喜,一切和我预期的一样。相生相克在普通人服用就是致命毒药,但是像楚公子这样身体内流淌着罗刹血之毒的血,一旦服用了便会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虽不能完全制止毒发,但是好就好在,毒发后不会那么恐怖了。”
“的确不会像之前那样,但是却变成了另一种性格,和正常人相比,有些残暴冲动了些。”柳清风补充,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相生相克和罗刹血相遇后,会慢慢的改善这种毒性,转而形成另一种情形出现,益处在于楚公子毒发后不会出现宛如野兽的状态,可是毒药还是毒药,总会留下些什么,比如你们所见的,楚公子的第二种性格便出现了。我之所以给这种毒的名字叫做相生相克,是因为即使毒发后楚公子变为另一种性格,另一个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最想做的事情,全都是深藏在楚公子脑海中的意念,只是楚公子没有勇气或者不愿意去做,他就会代替他完成,比如,欲拦截南冥煞的车马队,救出楚姑娘。”
“这么说,其实寒天的内心是想那么做,他的确不愿意暮雨姑娘离开,所以也确实想过去拦截?”
面对柳清风的疑问,楚寒天淡淡的说道:“是的,那的确是我的想法,只是我顾虑到,小雨也中毒了,如果把她抢了回来,便是在害她,这样做对于我来说太自私了,只是没想到,另一个我那样做了,做了我不敢去做的。”
“那么他就是受支配的?”
“恐怕不是,”白竹说道:“毒发后,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是另一个几乎和楚公子脾性相反的人,他不会听任何人的话,不受任何人支配,他能做寒天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是因为他们拥有的是同一颗心脏,同样的意念,可能我这么说各位还是无法详细的理解,可是这种情况我一时半会恐怕也不能说的具体,大致的意思,你们能懂就好。”
大致能懂吧。。。。。。
“白兄说的在下可以理解,只是在下还想多问一句,这样,对寒天的身体是否有危害?”
白竹楞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回答道:“相生相克,就是在消耗着楚公子生命的同时慢慢的存活下来,若他体内的罗刹血不能被化解,那么总有一天,时候到了,楚公子不是死于罗刹血的毒,而是在罗刹血要了他的命之前,死于相生相克。”
“这意思就是说你的毒比罗刹血的毒还要毒?!”惊鸿又按耐不住了,跳起来简直想把白竹给掐死,还好柳清风即使阻止了她。
这个时候只有楚寒天有资格决定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白竹,这点柳清风很清楚。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低着头做沉思状的楚寒天,希望听听他的想法。
“多谢白兄,”楚寒天抬头扬起了一抹释然的笑,“这样很好,至少毒性再发作的时候,即便是残暴,那也是另一个有着心脏与思想的我,而不是滥杀无辜如行尸走肉般的野兽。”
既然楚寒天能接受,惊鸿和柳清风也不再多言了,毕竟想想,这不是最坏的情况,应该算是,好之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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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南冥煞睡的不好,根本就难以入睡,他本以为楚暮雨已经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应该安心才是,可是一夜零零碎碎的梦境却让他反复的醒来,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竟然又那么真实的让他唯恐不及。
粗略一算,楚暮雨回到王府也有半月有余,这期间南冥煞一直想和她像从前那样交心,却总是被各种理由拒之门外,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真的变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一定要把楚暮雨从他身边拉走,他突然害怕了,他怕这样下去,不管是人或是心,他都留不住。
这天才刚蒙蒙亮,楚暮雨躺在床上正酣睡着,恍惚间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阿南哥。。。。。。。”
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楚暮雨甚是费解,天未亮,为什么他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