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矮子双手聚力,就要趁着周进被烟尘遮蔽时动手,发出盐弹的那胖子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其他的围观者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不过那胖子的表情立刻僵住,因为那刀疤矮子冲到那烟尘中就立刻停住,那么猛的冲锋居然没有任何从快到慢的过程,直接就那么停住。
盐粉不轻,很快都落在地上,大家看清了那刀疤矮子为什么停下来,周进的一根手指点在那刀疤矮子的眉心位置。
只用一根手指,那刀疤矮子冲势极快极猛,正常人就算用手臂抵挡也会断折,可这个黑石城来的年轻人只用一根手指就做到了。
并不是那刀疤矮子手下留情,大家都能看到这刀疤年轻人双腿和腰部的肌肉在绷紧,浑身剧烈的颤抖,显然仍在发力,可那个看似很安静的年轻人就用一根手指就挡住了。
周进手指下压,那刀疤矮子身体不自觉的下沉,那一根手指的力量就足以把这个刀疤矮子压下,这刀疤年轻人脸上的凶悍已经变成了慌张和恐惧,他能清晰感觉出对方手指上的力量,更知道如果对方愿意,可以轻易把他的脑子贯穿。
“预。。预备队的规矩,不能杀人!杀人要偿命!”那胖子总算想起了规矩,在那里扯着嗓子喊。
其他几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脸上都非常兴奋,周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矮子,笑着说道:“海虎我没听说过,但我却听过海狗,没想到海狗的人也能进这鳞甲鲨卫,北域蓝港连海盗都收吗?”
“。。我们已经被北域蓝港收编,鳞甲鲨卫里就有我们的大当家,你。。”那刀疤矮子挣扎着说道。
“原来如此!”周进明白了,海狗帮是北域蓝港附近的一伙海盗,不过海狗是别人称呼,他们自称叫海虎,但做事还算有分寸,手上不怎么沾血,所以一直能存活下来,倒是没想到已经被收编了。
那刀疤矮子突然觉得眉心处压力一轻,他还以为对方被自己吓住了,刚要说话,周进弯曲手指轻轻一弹,正好弹在他的眉心处。
一声轻响,很多人连这个响声都听不到,只看到那刀疤矮子的身体倒飞过来,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线,重重的摔在桌面上,整个人摔的挺直,脸都疼的扭曲了。
那大胖子目瞪口呆,张大了嘴不知道干什么是好,周进又坐了下去,坐在那里的时候脚踢了下,那凳子直接平平飞起,正好撞在那胖子的肚子上,肚子不小却没那么强的防御,这胖子立刻疼的弯下腰来。
旁观众人各个呆住,谁也没想到动手几下,最凶恶的三个人居然都被打倒在地上,仔细想想,那新来的周进居然只用了一根手指,而且这根手指只动了三下,居然如此强大!
周进摇头发笑,这实在儿戏,最强的应该是海狗帮出身的刀疤矮子,但他的武道境界也不过“雾境”巅峰,这样的武者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过这样的武道境界居然还能作威作福,说明这屋子里的九个人武道境界都不高。
想到这里,周进脱去外袍挂起来,五城联盟的邱文伟、郑斗罗、赤大猛,还有几个年轻人的武道境界都不弱,如果预备队平均都是这样的水平,那么五城联盟这次加入鳞甲鲨卫的人会不少。
也没过多久,趴在地上的那三个人灰头土脸的爬起,周进也没有下什么重手,毕竟预备队有预备队的规矩,他也懒得计较。
这三人起来之后,捂着肚子捂着脑袋捂着下身,狼狈异常,彼此看看,又战战兢兢的看看周进,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候,周进开口说道:“把你敲诈舍友的钱财都还回去,挨个赔礼道歉,以后要再犯的话,会狠狠收拾你们!”
屋中这些人又都愣住,没想到周进做事这么公道,那三人又交换了个眼神,垂头丧气的从自己床下的箱子里拿出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摊开,让其余的人过来拿。
每个人都过来拿走自己的东西,周进注意到,尽管拿回东西接受了赔礼道歉,可大家都没什么高兴的神色,周进还注意到一个过来拿东西的年轻人,这个人比其他几个都平静很多。
周进也没怎么在意,只在那里笑着说道:“大家要住在一起一段时间,彼此认识下吧,在下名叫周进,来自黑石城。”
现在周进说话其他人可不敢不听,个个上前通报,态度都恭敬客气,包括刚被收拾那三个。
刀疤矮子名叫韩有财,来自海狗帮,那胖子叫黄南邦,就是北域蓝港本地盐帮子弟,而那大胡子叫成黑,却是秋风落日城的山民子弟,张铁凯是海岛子弟,而其他人都是北域蓝港的本地人,那个平静的年轻人叫于吉,是本地商户的孩子。
周进询问这些不仅仅因为好奇,他想通过这个知道北域蓝港鳞甲鲨卫的组成,看来蓝港本土的人还是主力,其他地方的人是补充,不过这仅仅是这个屋子的特例,不知道其他屋子是不是这样。
经过这件事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反倒有点诡异,周进也感觉纳闷,明明替那些人出气,为什么这几个人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等选拔结束就要分开,周进了解到自己想了解的,也懒得去攀交情套近乎,直接睡觉。
他躺下没多久,外面钟声响起,有人去吹熄了灯笼,到睡觉的时间了,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下去。
大家的呼吸声变轻变均匀,人人进入了梦乡,外面有人拿着灯笼巡逻,等巡逻的人走过二十四号屋子的时候,有人悄悄爬起了床。
这人身材矮小精悍,却是那个海狗帮的韩有财,他小心翼翼的下地,然后走到两个同伴的床前拍了拍,那两个人也都起床。
他们三个挨了打,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想的倒也简单,趁着睡熟了过去收拾那个新来的,不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