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解锁感情的话,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坚信在某一天,人造人会拥有自己的意识。”
说实话,老翁觉得这个烦恼很蠢。
他之所以没有嘲笑,并非因为对艾莉丝的最基本的尊重,而是这个愚蠢的评价是建立在人类的思维模式中……而老翁,显然不是正常人。
再次提醒自己不要将对方看作是正常人类,老翁便可以理解对方的烦恼了。
“个人意识来自混沌中的一点灵光,这点灵光的迸发需要足够的经验积累,在可以『操』作的层面上来说,就是记忆。”
老翁话音刚落,两人便来到了老翁最常呆的实验室。
空旷的地下室中放置着极其大量的营养管,里面都是一个个一丝不挂的太太。
“这是一个很出『色』的模板,但是在你的灵光加持下,它变得更加出『色』。”
老翁继续自己的话,他并没有看向艾莉丝,反而低头摆弄着一个凌『乱』的小矮桌上的资料。
“你考虑过消除它们的记忆吗。”
“似乎没办法解决问题。”
艾莉丝没想过,但是八神疾风和泰蕾莎想过,只是最后还是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老翁停下那快得有些抽搐的动作,用又短又小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光秃秃的脑袋。
“积累的过程存在引起质变的风险,但又无法完全舍弃……那么定期清除一部分,保持容量在一定程度不就行了吗?”
“这正是我登门拜访的原因之一。”
老翁能够马上想到的东西,泰蕾莎自然也能够想到,只是怎么准确地『操』作却是个技术上的大问题。人的记忆可不是机械零件,说加就加说减就减。
“以我对你们实力的估量,或许你们需要的并不是更高的技术,而是更开阔的视野。”老翁再次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要达成目的,你并不需要拥有能够准确地『操』作从某一个时间段到另一个时间段的记忆的技术,你只要到了某个差不多的时候,进行记忆抹杀就够了。”
“灌输保证忠诚心的印象和意识所必备的精神强制保护机制,还有强烈到可以抹杀记忆的某种毒物,你不是已经拥有这两个条件了吗?”
“你是指……”
“恶之理,有比它更加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的东西吗?”
艾莉丝恍然大悟。
的确,利用恶之理的话,完成这个任务并不难,而且要是能够同时进行恶之理的精细控制的对于艾莉丝来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愧是温特翁,轻松就为我指明了一条新的出路。”
这份发自内心的感叹,再次让老翁感觉到来自同类的气息。
如同他不会去考虑自己的作品到底会在试验中有什么感受一样,恐怕暴君也不会试图了解将要被迫接受恶之理折磨的人造人到底会有多么痛苦。
老翁觉得这份冷漠的起点虽然跟自己不太一样,但最终的导向是相同的。
反人道,彻底的结果论者。
要说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暴君有时候会以某种过程为结果,但跟结果论者这个结论并不相悖。
老翁并不讨厌这样的同类,而因为同类的缘故似乎连来自政治上的冲突也变得稀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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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人造人以极大的数量包围着自己,有时候因为角度的碰巧而像是在注视着自己,那无机质的红『色』双眸不是一般的诡异。
只是对于艾莉丝来说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就算是这个规模她也只会觉得很壮观。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大概会想喊一声cooooooooooooooooooooooool吧。
“温特翁,可以取一个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