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浠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随意问了一句:“你没休息吗?”
她记得自己睡之前他好像没有睡,刚才醒来的时候,另一边床的温度也是一片冰凉,明显他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
“睡了一会儿……”战池淡淡的回了声,“不困,没一会儿就醒了。”
他说完,将报纸翻过来,继续看另一面。
微微闪烁的目光里,成功将他的心虚掩盖了过去。
战池忽然可笑的发现,其实有些事情上,他还是不能对她做到坦诚相对。
比如现在,他没办法告诉她,自己没休息不是因为不困,而是因为旧疾犯了,疼的根本睡不着。
她刚睡着那会儿还好,中午的时候,他就开始犯病,胸口一阵一阵的疼,根本无心休息,没办法只好下来,想找点事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江云浠没再多问,也没起疑心,只当他是不困。
他手里的小药瓶忽然吸引了她的视线,江云浠拿过来,看了几眼,可药瓶上面的都是法语,她根本看不懂,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治疗什么的东西来。
药瓶很沉,给人一种很满的感觉,应该是没有吃过。
她没多想,只是有点好奇,抬头看向他,问:“里面装的什么药?”
“没什么……”战池收了目光,将报纸随手扔在沙发上,伸过手去,又把药从她手里拿了回来,“以前生病的时候买的,病的不厉害就没吃,扔在这里了,一直没动过。”
江云浠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你生病的时候都不吃药?”
最初的时候他就是,体质虽然好,可也不说从不生病,而每一次生病的时候,他基本都不会关心在乎。
那会儿她不在乎他,觉得他是死是活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也懒得关心,后来有一次他发烧厉害,她实在看不过去了,就亲自逼着他吃了药。
后来他也渐渐长记性了,生病的时候不再逞强,基本会吃。
而这五年里……
江云浠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不想再想些有的没的。
战池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将药扔进去,淡淡的说了句,“是药三分毒,能熬过去的病,还是少吃的好。”
药本身就带着一定的毒性,更何况……是这种药。
他倒不是不敢碰,只是当初答应过她,一辈子不会碰这种东西,就绝对不会碰。
他说到做到。
“你就是找借口……”江云浠皱眉说了句,“生病了自己不知道吃药,什么有毒没毒的……”
“好了,”战池笑着打断她,怕她再继续问下去会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不再给她询问的机会,“真熬不过去我知道吃药的。”
说完,又伸过手去抱住她,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
江云浠顺势靠过来,脸贴在他颈项,沉默下来,一句话都不说。
他微微垂下视线,盯着她看,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一般的侧脸,被日光映照的分外柔和。
“饿不饿?”他轻声问,彼此靠的这么近,好似所有的隔阂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