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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诗经通论》卷前&ldo;论旨&rdo;中论列自汉至明诸诗解，关于丰坊有云：&ldo;丰氏

《鲁诗世学》极骂季本。按季明德《诗学解颐》亦颇平庸，与丰氏在伯仲间，

何为骂之，想以仇隙故耶?&rdo;

毛西河喜骂人，而尤喜骂朱晦庵，《四书改错》是很闻名的一案，虽然

《劝戒录》中还没有派他落拔舌地狱或编成别的轮回故事，这实在是他的运

气。那说诗的两种恰好也是攻击朱子的，在这一点上与姚首源正是同志，《诗

经通论》卷前的这一节话可以做他们共同的声明：

&ldo;《集传》主淫诗之外其谬戾处更自不少，愚于其所关义理之大者必加

指出，其馀则从略焉。总以其书为世所共习，宁可获罪前人，不欲遗误后人，

此素志也，天地鬼神庶鉴之耳。&rdo;姚最反对淫诗之说，有云：

&ldo;《集传》只是反《序》中诸诗为淫诗一着耳，其他更无胜《序》处。&rdo;

毛的《说诗》中&ldo;说淫诗&rdo;十二条，占全书五分之三，&ldo;说杂诗&rdo;四条都是

反朱的。《鸟名卷》虽说是释鸟，目标也在《集传》，第一则&ldo;关关雎鸠&rdo;

便云：

《论语》，小子学诗，可以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而朱氏解《大学》

格物，又谓当穷致物理，则凡经中名物何一可忽，况显作诗注，岂有开

卷一物而依稀鹘突越数千百年究不能指定为何物者。

姚氏于名物不甚措意，其说见于卷前论旨中，但与《鸟名卷》颇有因缘，这

是很有意思的事。《鸟名卷》序云康熙乙酉重理残卷，姚书序亦写于是年，

又毛云：&ldo;会钱唐姚彦晖携所著《诗识名解》请予为序，其书甚审博，读而

有感，予乃踵前事云云。&rdo;姚亦云：&ldo;作是编讫，侄炳以所作《诗识名解》

来就正，其中有关诗旨者间采数条，足辅予所不逮。&rdo;此姚彦晖盖即侄炳。

《鸟名卷》之一&ldo;燕燕于飞&rdo;条下云：

乃燕只一字，其曰燕燕者，两燕也。何两燕?一于归者，一送者。

《诗经通论》卷三引《识名解》云：

《释鸟》曰，燕燕■。又《汉书》童谣云，燕燕尾涎涎。按■鸟本

名燕燕，不名燕，以其双飞往来，遂以双声名之，若周周蛩蛩猩猩狒狒

之类，近古之书凡三见而适合，此经及《尔雅》《汉书》是也。若夫单

言燕者乃乌也，《释鸟》曰，燕，白■乌，可据，孔鲋亦谓之燕乌。故

以燕燕为两燕及曲为重言之说者，皆非也。

二人皆反对《集传》重言之说，而所主张又各不同，亦颇有趣。西河既见《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