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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你把一切跟我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do;夏诺说。

尼克把抢劫案和茱莉亚办公室电脑资料遭窃的事告诉他，他向夏诺解释这些抢匪是如何销毁证据的。尼克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谨慎选择过，免得不小心讲出发生在未来的事。

&ldo;我可以问你她现在人在哪里吗?&rdo;

&ldo;她……&rdo;尼克停顿一下。虽然夏诺不像在审讯室里那般凶恶，但他仍未赢得尼克的信任，尼克认为自己最好还是先隐瞒实情，反正他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会在哪里。尼克撒谎，&ldo;她在朋友家。&rdo;

&ldo;一个人吗?&rdo;

&ldo;她跟几个同事去找一个住在贝德福德的朋友。&rdo;

&ldo;她为什么不跟你一起过来?&rdo;

&ldo;因为她很害怕，也不想离开那里，而且她说来这里她会受不了。&rdo;

&ldo;这我可以理解。&rdo;夏诺望着外面的惨况。

&ldo;她本来也在那班飞机上。&rdo;

&ldo;老天!&rdo;夏诺震惊地瞪大眼，&ldo;你刚刚没提到这个。&rdo;

&ldo;她下飞机是因为收到短信，说有人闯入那栋房子抢劫。&rdo;

夏诺脸上露出嘲讽。&ldo;命运真令人难以预料。她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才逃过空难，现在又成了疯子的枪靶。&rdo;

尼克在夏诺脸上看到同情之意，他比之前那个逮捕他的警探更有人情味。&ldo;你结婚了吗?&rdo;

&ldo;我结过婚，但我妻子无法忍受嫁给警察，她认为警察的待遇跟风险不成正比。&rdo;

&ldo;我很遗憾。&rdo;

&ldo;算她没福气。&rdo;夏诺接着说，&ldo;她就是不了解，人生不只是为了钱，不只是领薪水为别人冒险卖命这么简单。人去做这些事情纯粹是因为这是正确的。&rdo;

尼克逐渐能从夏诺的角度去看世界。夏诺审问他时，认为自己正在审问凶嫌，这是他办事的标准程序，也是逼凶手吐实的方法，当尼克抢了另一个警探的枪时……任何人都会跟夏诺有同样的反应。

&ldo;听着，我知道你认为你的妻子有危险，&rdo;夏诺说，&ldo;我也相信你。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去报警。这是正确的反应，也是最好的办法。

&ldo;你带来了一些资料，你提到那些安防公司，可是你似乎希望我们在一天之内查出这些人，但现在大家的脑袋都不大灵光，镇上又大停电，说实在的，这不太可能。我是很厉害没错，我们这里的人办事能力都很强，但我们没有那么厉害。从你形容的那种严密的安防程度来判断，那些抢匪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们不但有足够的情报，也很聪明。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厉害，留下的证据一定少之又少，甚至很可能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调查这些事情需要人力，我们现在缺的正是人力。&rdo;

尼克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自己在心里也归纳出了同样的结论。要找到杀害茱莉亚的凶手，机会微乎其微，但话说回来，能在坠机前被叫下飞机的几率又有多大?过去六个小时来他所经历的事，以常理来看都不可能发生，甚至超乎想象，然而它确实发生了‐‐今天是一个胜算多于以往的日子。因此，他不打算轻言放弃。

&ldo;这是我从监控录像带中打印出来的。&rdo;尼克边说边将那张黑发窃贼的照片递给夏诺。

&ldo;我想看看完整的录像带。&rdo;夏诺研究着那人的面孔。良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ldo;我得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华盛顿大宅的安防系统被解除，你妻子办公室的备份也被偷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你没有把全部的实情都告诉我。&rdo;

尼克暗骂自己的愚蠢。他想把茱莉亚pda的资料私藏起来，因为他知道那是凶手的最终目的。&ldo;她有从电脑备份过来的资料。&rdo;尼克坦承，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神秘，一定会引人疑窦。

&ldo;那我得看看那个才行。东西在哪里?&rdo;

&ldo;在我车里。&rdo;事实上，东西就在他口袋里，但在他走到车子那里时，至少还有几分钟可思考这样做是否明智。

&ldo;还有一辆蓝色雪佛兰在我家附近徘徊，那辆车租给了一个名叫保罗&iddot;卓弗斯的男子。遭窃那栋房子的安防系统正是他公司设计的。&rdo;

&ldo;好吧!既然你有监控录像带的备份，又有车子和卓弗斯的资料，那我们就有东西可以着手调查了。这样吧!我们先开车到华盛顿大宅去一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rdo;夏诺从椅子上站起来。

&ldo;那里已经找不到什么东西了。&rdo;尼克说。

&ldo;总会找到证据的。&rdo;夏诺自信满满，这时队长正好走过来，听到了最后这段话。

&ldo;怎么不找丹斯去当你的后援?&rdo;戴利亚的口气像在命令，而不是询问。

&ldo;我不需要。&rdo;夏诺口气有点不耐烦。

&ldo;我不是在问你，我已经叫他去你车子那边跟你碰头了。&rdo;

&ldo;这真是我有生以来最糟的梦魇，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rdo;夏诺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时说。运动场上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ldo;我们应该都想过将来会以什么方式离开人世，但我敢保证，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最害怕的死法就是坠机。束手无策地困在一个金属容器里被抛来抛去，从飞机舷窗看到地面朝你直扑而来，光想一下心脏都会吓得跳出来。别让你太太来这里，看到这些画面会让她精神崩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