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雯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那是……”
迟鹭斟酌着说:“把纸上的内容转告伯父,让他别把希望放在王家身上——现在九月,马上入秋,等天凉,王氏就该破产了。”
一个黑衣人在门口探头探脑。
见几人看过来,他歉意地讪笑下,下一瞬,黑衣人们又乌泱泱衝进来,抬上人事不省的王星海,引擎声在外面响起,黑色私家车歪歪扭扭地衝上马路。
走出工厂大门,慕容雯脑子里还在回响那句“天凉王破”。
司空御这会儿脸色不太好看,他觉得哄着自己数心跳的迟鹭很傻逼,老老实实数了两分钟心跳的自己更傻逼。长腿一迈,跨上机车,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降智之地。
一隻手不轻不重地抓住他的衣摆。
司空御低头看去,看到粗糙的纱布结——他刚刚给某傻逼包的。
“干嘛?”他臭着脸,冷酷地问。
迟鹭嗓音低沉,“我有点事要去司空家,能带我一程吗?”
司空御:“什么事?”
迟鹭:“受人之托,去看望董事长。”
老爷子这次发病瞒得很严实,司空妍了解他,如果真有问题,外界消息就越云淡风轻,他说感冒,说不定是癌症。
迟鹭跟老爷子关系匪浅,而且做事聪明,由他上门打探,于情于理都合适。
司空御一语不发地盯着他。
片刻后,司空御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页面输入:
心臟病患者能坐摩托车吗?
司空御把写着“最好不要”的回答怼到迟鹭面前。
沉默两秒,迟鹭安静地收回手,轻轻地、轻轻地按了一下心口。
他什么都没说,但看起来就是特别生动,像只因为残缺被扔在路边的小动物。
邵子濯于心不忍:“兄弟,要不我们……”
慕容雯觉得他们在搞一些很新的东西。
迟鹭一人撂翻了十多个,却死不承认;司空御口口声声说迟鹭有心臟病,可她明明记得上次体育课短跑,迟哥健步如飞;最关键的是,他们俩每次眼神对视,都很微妙。
这里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戏份,独她是个一脸懵逼的围观群众。
“……我说。”她忍不住出声,“心臟病坐不了机动车,小电驴总是行的吧?”
她热情地拍了拍自己的粉色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