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能那样若无其事的勾引,更不知道为什么在事件过后洛森还能跟他玩好朋友游戏,继续物色新的目标。他们唯一的默契是,谁也没再提起过那个荒唐的晚上。
往后每次洛森从他的花丛里回来找黛涵,自然而然地又会发展到那一步。黛涵从来没拒绝过,至于个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像现在,虽然洛森说他腻了,黛涵也不会相信他是腻了。
“说起来我之前想三十岁就金盆洗手,再不流连花丛了。”洛森自顾自地说,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躺在黛涵腿上,“……如果安定下来的话,我肯定第一个考虑你。”
黛涵只是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涵涵哎。”
“我说过了,别那么叫我。”黛涵道,“喝酒就坐起来好好喝。”
“……我觉得你就是口嫌体正直。”洛森说着,还真的起身了。他又给黛涵倒了一杯,自己则索性抓着酒瓶对嘴喝了起来,“不过你要是GAY的话,你爸妈得掐死你吧,毕竟你的宝贝弟弟也跟男人跑了。”
“……你在故意惹我生气吗。”
洛森含着一口酒,将酒瓶放回桌子上,然后朝着黛涵勾了勾手指。
时间仿佛暂停了一秒,或者更多秒。
黛涵微微蹙眉与他对视,大约是有些迟疑,可还是往他身边稍稍挪了点。一个亲吻猝不及防地袭来,冰凉的酒从洛森的嘴里渡进他的嘴里,这个吻里便含了些迷醉的味道。
以往的每次都是这么开始的。
洛森会毫无征兆的袭击,黛涵会回击得比他更热烈。
他们都对这种事驾轻就熟,黛涵自然而然地扣住洛森的后脑勺,吻得热切又激烈,跟他平时那副冷漠脸判若两人。安静的办公室里就只有唇舌交战时的声响,好半晌才停下,随即换成了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黛涵扬着下巴,表情有些嚣张地看着舔嘴的洛森。那只手顺势就把洛森的头摁了下去,另一只手则扯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衣的两粒纽扣。
听着细微的拉链声和洛森的嗤笑,很快黛涵隐忍地加重了呼吸,说:“……十年零四个月,你还有多久才腻。”
他压根不想听洛森的回答,那只手按着对方的头就没有松开。
“我不保证我会一直等下去。”
——可你就是一直在等了。
黛涵和洛森,相识十年零四个月,在一起零天。
一个从不认真开口,一个缄口不提地爱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