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堵着一口气,也不想应付了,降灾在半空一划铿锵有力极速而下,转眼就到了阿婉面前,阿婉面带惊恐,头往左一侧就地打了一个滚甩出两把飞刀,薛洋降灾不退,另一只手凌空一抓,两把飞刀叮的一声撞在一起全数被握进了手里。
阿婉一击不中急急躲避,身子一扭从腰上解下一根腰带,那腰带抓在手中,不知她按了哪里霎时变成了一把软剑,薛洋乐不可吱道:“还以为你打不过要脱衣服,这衣服没了腰带还能穿吗?不过你脱光了我也不会看你一眼,丑死了。”
阿婉气急道:“阿月快去找姐姐,这人太难缠了。”
叫阿月的丫鬟从角落里瑟缩着脖子探出头去,薛洋余光一瞥道:“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先送你去见见阎罗王,记得看他俊不俊,好给你家小姐做上门女婿。”他话音落,降灾凌厉的锋芒从两人中间一泄而过,剑尖幽黑的冷光照的整个屋子如坠冰窖,冷的骨头都在颤抖,阿月来不及尖叫,悠忽之间一道血线从脖子上浮现,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阿婉惊骇难当,心知他尚且没有用出三成功力,自己摄魂术又似乎对他不起一点点作用,正心惊自己是不是要死在他剑下,突见门外大红灯笼全数亮起,唢呐吹奏声此起彼伏,却是子时一刻,大姐郁烟要送那人上鬼轿的时辰。
自己屋中这么大动静,按道理说不可能没有人发现,阿婉终于知道眼前人一进来就动了手脚,她双眼一转急中生智道:“公子快听,你不是问那道长名字,他叫晓星尘,姐姐送他上鬼轿了。”
薛洋一听不但没走更是加了三成灵力,降灾气吞山河迎头直下,剑光一闪挑向小腹,只听那女人一声惨叫:“我的丹珠!”
抬眼一看,却见那八分媚态两分娇柔的脸上霎时皮肤萎缩皱纹遍布,薛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龇牙道:“一个老奶奶整天姑娘姑娘的叫,也不嫌羞!”
薛洋挑了她的软剑,又给她贴了张定身符,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道:“既然你那么爱放别人的血,就自己试试什么滋味吧,我可说到做到,说了要让你吓死的。”
他拿了面铜镜竖在她的脸前,又割破她的手腕令那血一点点流出体外,这女人活了不知道多久,又用尽恶毒手断令自己永保美貌,乍然恢复原样本就一时接受不了,如今动不得叫不得,只能在惊骇恐惧中眼睁睁看着血越来越少再被自己活活吓死。
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门外的诡异唢呐声越发响亮,薛洋却觉得这声音嗡嗡乱响只回荡在青梅山庄,连山脚下都听不见。
他出了院子,小心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移动,穿过九曲连廊和一座假山,只见不远处灯火明亮,一顶红色轿子停在空旷偌大的花园中,轿子旁边站着四个抬轿的轿夫,死气沉沉没有一点人气,也是清一色女子模样。
薛洋正想着怎么跟过去看一看,一道人影从关闭的屋中走出来下了台阶,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衣袖宽大沿了细细的金边,腰间缠着金刻丝祥云腰带,走动间衣摆轻扬,如临风踏月天宫而来,通体风流散玉瑶光,更别提唇色如朱肤如缎,发如泼墨形似明珠谪仙。
偏偏的一双流月美眸被三指红布遮严。
想狠狠的把他撕开,再狠狠的□□!
薛洋气的浑身发抖,断然不知晓星尘竟这样不清不楚,这一身红彤彤惑乱人心的嫁衣究竟是要穿给谁看!
他若不来,是不是就此被骗去山中,再胡乱杀死一个被人刻意安排好的小小妖物,然后一顶轿子重新接回来直接拉去与人洞房!
好一个郁烟,好一个晓星尘,可真是好样的!
怪不得阿婉说郁烟玩了一出好戏李代桃僵,敢情根本不是晓星尘替代那两个兄弟去山中献祭,而是郁烟找了个替死鬼打算让晓星尘随便杀死,再带回家中使手段瞒天过海,令晓星尘和她成亲。
这山中人谈色变,喜好男色装神弄鬼的妖怪根本不是别人,可不就是她郁烟!
薛洋几乎泄露了气息,才忍住冲过去把晓星尘身上衣服撕烂的冲动,却看见郁烟提着裙摆跟在晓星尘身边,一脸荡漾的春意,娇娇弱弱的道:“道长心善怜爱百姓,竟愿意以亲身做饵,阿烟实在佩服,奈何只是姑娘家并没有多大本事帮不得道长,阿烟等你回来。”
她说完把一带袋东西塞进晓星尘手中,轻声道:“这是你要的糖,道长小心。”
晓星尘捏了捏手中袋子,轻轻笑道:“多谢。”他说完转身摸索着掀了轿帘,郁烟想伸手去扶,晓星尘仿似有所察觉,身子微微一侧,躬身便进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