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死死盯着郁烟的手,几乎要灼穿个洞来,本打算离开青梅山庄就劫持了轿子走人,却又改变了主意,非要看看这死女人搞什么名堂。
阿呸!什么狗屁的阿烟,八成又和那个一样,是一个鸡皮满脸见不得人的老东西,太恶心了。
薛洋眼看着那轿子出了青梅山庄,唢呐声也停了下来,在路上拐角的时候,整个人如幽灵一样悄无声息贴在了轿下,一阵风吹过,轿子沉了几分,只可惜那四个抬轿人都是没有灵识的死人,哪里又会察觉不对。
跟着轿子走了不远,薛洋发觉不太对劲,明明他听到的是抬着轿子上山,让晓星尘自己去那个妖物的老巢,献祭是假,趁机杀了才是真。可这轿子只堪堪到半山腰又晃晃悠悠的下了山,整个期间晓星尘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疑惑的声音,不知道是配合郁烟作假,还是压根就不知情。
有大半个时辰,轿子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了青梅山庄,薛洋趁轿子停下之前闪身躲到了树上,没过多久郁烟从屋中袅袅婷婷的走出来,似乎是做了什么手势,四个抬轿人放下轿子,其中两人探进去把晓星尘扶了出来。
这一看薛洋就知道晓星尘绝对不是自愿的,整个人双眼紧闭头微低,腿脚软的根本站不住,被人半托半提的带进了郁烟的房间里。
薛洋眼眶冒火,心中已经把郁烟千刀万剐判了死刑,待的人进屋,纵身一跃迅速跟了进去。
一进去薛洋才明白被他杀了的老三说的那句,我姐姐的屋子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屋里子不但有五行八卦,更是个屋中屋,每次看见门,一打开就是无底深渊,不是反应快躲的急,掉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要么就是转一圈又回到了屋门前进退不得,怪不得没人见过晓星尘,原来是被人藏起来了。
想不通便不想,薛洋在对待跟晓星尘有关的这件事上一向简单直接,无论是杀人诛心还是其乐融融,自然是怎么愉快怎么来。他祭出一道符划破指尖,龙飞凤舞虚空一画,符咒顿起金色锋芒,似是万斩利剑从半空一同落地,齐齐砸向纵横交错的阵眼。
郁烟果然被惊,立刻从里屋推门出来,一见薛洋愣神片刻才又把目光移到了被毁掉的机关上。
此时屋外闻声而动已经渐渐围过来不少人,除了另外两名见过的郁家姐妹,其余的应该都是丫鬟,只不过个个目露凶光手握长剑,无论怎么看都不像良善之辈。
郁烟看着面不改色的薛洋拧眉怒喝:“哪里来的小鬼?好端端的来捣什么乱,今日我新婚大喜,你若是来讨喜酒喝青梅庄欢迎至极,若不是就赶紧离开。”
薛洋只淡淡问道:“被你藏起来的人呢?”
郁烟媚笑道:“你都说了被我藏起来了,自然是不能告诉你。”
不待薛洋再说,院外一女子朗朗接道:“大姐好偏心,为何让他走,不如让他今晚来陪我,今夜月半,我正好缺人双修!”
郁烟轻轻挑眉:“二妹喜欢就赶紧带走,只要别耽误我的事怎么着都成。”
那女人娇娇应了一声,提剑迅速飞了过来,薛洋侧头一躲,降灾横向从头顶划过,讥讽道:“简直是活的不耐烦,抓了我的人还敢这么嚣张,等我把你们全剥了皮。。。啧,你们这一身皮恐怕都是假的,丑的惨不忍睹,还想和老子双修,幸亏老子聪明晚上没吃饭,不然看见你们都要吐出来。。。”
女人大约最怕的就是被人骂又老又丑,尤其是这么一群不三不四的,靠邪魔外道吸食男子精气和吃未成形的胎儿紫河车之类来修炼邪术驻颜的女人。
郁烟一听气的七窍生烟,立刻高声喝道:“布阵!将人抓了送于二妹。”
霎时之间院中灯笼灭了一半,阴风呼啸震耳欲聋,薛洋抬头一看,那些齐刷刷站着的婢女一个接一个站成四五个半圆迅速将薛洋围了起来。
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小小的铜锣,每敲一下诡异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钢刀刮过全身,浑身上下不见伤口却连骨头都是疼的,更别提头一阵阵晕眩,被铜锣的金光照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可薛洋瞬间捕捉到郁烟不见了,他脑子里蹭的冒出来双修二字,脸色一阵发白,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晓星尘怎么能被旁人玷污,不能想,更不能去做!无论是谁碰他,都绝对不可饶恕!
薛洋紧紧闭眼,将灵力在五脏六腑中快速移动,又渐渐全部涌向胸膛,他不断注入灵力,几息之间全身被越来越浓重的黑雾笼罩,被金光瑶藏在身体中的半块阴虎符被催生而出漂浮在半空。
隐隐约约的万鬼嚎哭声凄厉无比冲破牢笼,从压抑的半空中破开青梅山庄诡异的结界,将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越传越远,黑雾越来越浓,直到满院子灯笼全数熄灭,最后只剩细长的弯月扒着一动不动的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