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卢茜。”知名品牌oneselection通过卢茜找到她,想要从之前下订单的买手公司那里,买下她和罗淼的设计——开辟联名系列。问她,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从oneselection的公司大楼走出时,已经是傍晚。钟有时站在暮色下,仰头深深吸一口气,呼吸分明那么顺畅,可她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她掏出手机,想也没想电话就拨了出去,听着随即响起的等候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该不会还在忙吧?转念一想,打搅他工作又怎样?算了,任性一次!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他不说话。钟有时不知为何也连带着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在他眼里,她要说的不过是小事一桩,可她很想让他知道,让他分享她的喜悦——以至于一时之间想要说的太多,反而突然无从开口。彼此的沉默间,他嗓音和煦地说:“晚点来我家,我做晚餐给你吃。”陆觐然发给她的是个陌生地址——他搬家了?终于不再和宋栀做邻居了?这意味着什么,为了不自作多情,钟有时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而去想她待会儿她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吻,没有哪一次比这次还热情。可热情中总又夹杂着那么一丝笨拙,不小心咬到了他的下唇,还撞了下他的鼻尖,吃痛之下陆觐然反而笑了。她一愣,终于撑起手,拉开意思距离看他。很明显她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一腔热情遭冷遇总不是什么好事,钟有时多少有点气馁,要起身,却被他扣住后脑勺。他眼里还存着那丝让人费解的笑意,手却温柔地将她鬓边落下的头发拨回耳后,指尖順着她柔和的侧脸回到她的下巴,食指勾着她的下巴,拇指指腹若有似无摩挲着她的唇:“都没有人好好教过你怎么接吻……”那语气,低沉缓慢得如大提琴。动作却势在必得,稍一仰头就吻住她。轻柔地含住她的下唇,慢条斯理地吮吻,双唇仿佛被召唤一般稍稍开启,舌尖便探进,在她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加深纠缠,在她沉溺其中的时候,又堪堪分开,就是这么让人越是求而不得,越是一心往之。他循循善诱,她虚心受教。唇齿撕磨的声音细密得犹如羽毛在耳膜上轻轻地撩。心跳如雷,钟有时皱着眉睁开眼,早已换做他笼罩在她上方,而他,正眉眼柔和地看着她。显然,她光顾着神思凄迷去了,或许再亲一下……再亲一下她就能学会。仰起头欲再吻,几次都若有似无地快要吻上他的唇了,他却每每往后一避,就是不让她如愿。一来二去两人的视线不知怎的就看向了一旁的地毯,她的包和外套就散落在地毯上,刚才她扑倒他时什么也没管,包掉在地上,包盖都开了包里的东西也都散了出来,包括一盒……咳……再亲个八百回的念头瞬间就没了,钟有时尴尬地咬着嘴唇,“那个……我在来的路上买的。”陆觐然压低了眉、也压抑着笑,“看来你早有预谋……”他一定很爱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每句话都像在逗她,钟有时就快招架不住了,偏还要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不是怕你家没有嘛?临时跑去买多麻烦……”陆觐然捡起那盒冈本,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的样子,啄一啄她的唇:“真贴心。”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钟有时已经无力分辨了。这男人已经把她和她带来的冈本一起收了……钟有时有点后悔自己来之前还特意回家洗澡换新内衣了,他肯定很得意,嗅着她颈边还未散去的沐浴露的味道,解开那全新的蕾丝搭扣,再抬眸看她,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蓄谋已久的女人。可是她现在脑子发烫喉咙发干,完全没精力跟他一般见识,新内衣太紧,解开的瞬间她只觉呼吸一松,可下一秒又不争气地浑身绷紧了,因为他正……细密地……品尝她。她感觉得到他的克制,克制,却每一下都不浪费。所以克制,才是最凶狠的肆无忌惮……她手抓着他的头发,却阻止不了他一路向下,那种被羽毛轻描淡写却又淋漓尽致地撩动的感觉再度攫住了她,但此刻被撩拨的不仅仅是耳膜,而几乎是全身每一根神经,她的太阳穴在跳,她咬着嘴唇,想要压抑着不发出任何声音,那一点仅剩下的自制力却早已溃不成军,自己都没有发现死死咬着的唇齿、无意识的哼唧。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中断这一切的,再抬眸时,他的吻正落在她额角,室内暖气不过20度,他却早已一额的汗,何止是汗水?她明明早已泛滥成灾。被猛然占据的那一刻,那么毫无征兆,钟有时一声低吟哽在喉间,张着嘴,一时无法适应他带给她的这一切。他细密地吻着她的额头,鼻尖,想吻她的嘴唇却不能如愿,只因她正死死咬着嘴唇。他并未停止,只克制着自己,让她一点一点地适应,终于不再死咬着嘴唇不放。他吻一吻她:“没事,我这儿隔音效果很好。”一点一点地加速,一点一点吻得她放松下去,终于听到她断断续续的低吟,可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他想看她,究竟能放肆成什么样子……钟有时原本额头抵在他肩头,一切都依附着他,他却突然直起身体,胸膛不在紧挨着她,钟有时只觉隐隐的一丝寒意令她的神志都短暂地清冽了,可这清冽维持了不过一瞬间,就再度被狠狠地捣碎了——他扣住她的腰,强烈的攻势如一阵狂风骤雨般袭来。破茧而出的呻吟也几乎要被捣得支离破碎,一星一点全落进陆觐然的耳中。没有比这更动听的邀请,陆觐然检视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的紧绷与绽放,她的痛苦与欢愉,皆是因为他。只是因为他……陆觐然突然再也忍受不了片刻的分离,托住她的后腰揽她起来,他牢牢搂着她,让她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入得极深,她哪受得住?搂住他的坚实的肩膀,浑身细碎的颤抖起来。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钟有时神思凄迷地看着他,几乎是有些恨了,可她唯一能依附的也只有他,他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颤着,有一滴汗落在他的唇上,她替他吮去,嗅着他的鼻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面无表情,连呼吸都那么有条不紊?全不似她,凌乱不堪,不成样子,以至于她突然很想体会一下让这个她捉摸不透的男人臣服于她的感觉。前一秒还在主导一切的男人下一秒就这么被推倒了,陆觐然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那丝错愕还未来得及弥散在眼眸中,这个女人已经跨到他腰上,一点一点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