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就看你这么大点一只往前冲……”安兆君比到自己锁骨位置,“我傻了吗我看着你去送死?”
池渔低下头,撑住突突跳的额角。
莫生气,莫生气,生气伤神又费力。
安导口头上说着她怕,行动倒很果敢。值得盛赞值得理解值得原谅。
“……好吧,我承认是我多此一举了小池总。”安兆君森森一笑,露出沁着血迹的牙齿,“一转眼,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那个贴身助理……”
“什么助理不助理。”池渔冷冷截断她,“我们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不用再重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败俱伤,老陆趁机降服人-兽除去魔物。
“你知道啊,为什么你不奇怪呢,那些会飞的豹子老虎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安兆君眼光明灭不定,神色透着肾虚的疲累。
即使千百遍告诉自己别再想,那些画面却焊死在大脑某根神经,不受主观控制地循环播放。
她睡不着,喝再多酒也睡不着。闭眼只见黑烟滚滚。像陷入一场走不出的幻觉,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我想要一个解释,小池总。”安兆君两眼直勾勾盯着池渔,“为什么没人在乎孟庆来怎样,也不关心他三个学生尸骨横陈,你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天助镇——她出生的故乡是生物实验基地,她一无所知,甚至担任考察组向导,将人带来这里。四个人死得不明不白,但好像除了她,没有人在意。
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是她,所以大家才故意避开她?
她的表情分不清是哭是笑,梦呓般吐出一句话,“所以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追‘他’的人是我,‘他’偏偏放过我?”
幸存者内疚,又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征。池渔若有所思。
她倒是联系过几个心理医生,要不要帮安导介绍下……
“因为你上衣口袋的东西。”
池渔蹙起眉头,不悦地转向后方,她难得想做件好事。
紧接着,目光被半空飘荡的一根黄灿灿的羽毛吸引。
它长十公分,末端缀了一点墨蓝色,从安兆君头顶直飞向后方一人高的石墩。
火红的脑袋从一人高的石墩旁冒出来,老陆慢悠悠地伸出二指夹住羽毛笔。
隔空取物的戏法顿时让安兆君酒醒了一半,失声喊道:“喂!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