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楼月说完,人就不见了。
弥夏对着他离去的地方眨了眨眼,转身将注意力放回了这伙倒霉催的强盗身上。
“听见了吗?来,告诉我,普通的劫道需要用上仙法吗?”他把中年人提去了那伙强盗中间,“还是个增加脚程的仙法,为了跑的快,劫完就跑?那诸位可太出息了。”
他解掉了江楼月下的禁言术:“说吧。”
那大汉狠狠的盯着他,看上去颇有血性,嗫嚅了一下嘴唇,眼看就要吼一嗓子,下一刻就被弥夏踢闭了嘴:“别乱嚷嚷。胆肥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们,没用?当着夜君的面都敢劫财了?”
那大汉被弥夏这么个瘦小的人踢掉了牙,心里非常屈辱,十分硬汉的决定咬紧牙关,打算抗争到底。不过也可能是不怎么怕的缘故,毕竟在传闻里江楼月从不对普通人动手,颇为自持。
“杀人越货,我看你们是惯犯,这股子血味我还是闻得出来的,亡命多少年了?”弥夏蹲下身,眼神颇为同情,“这回你们还用了仙法杀人越货,虽说临时仙印效用不长,但我要是将他那块皮割下来可就是个证据了……即便夜君不动手,倘若将你们移交给仙州府……你看看如何?”
蜃楼界八百浮岛,仙凡混杂,各种秩序倘若不好好加以维持,必然大乱。因此玄门每过些年便会从门生中征召一些人去一些浮岛执法,严禁有人利用仙法扰乱秩序。若说抓到了个杀人越货的,仙州府只会严惩,但倘若是抓到了一个用仙法杀人越货的,那定能让他求死不能,下辈子也不敢再犯。
大汉想必也是心知肚明,眼神中露出了惊恐,须臾间又压制了回去,成了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有本事你杀了我”的嘴脸。
我就是不说
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来啊。
弥夏:……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于是弥夏拎起他,往船外扔了,大汉想要惊恐大叫,却瞬间被施以了禁言术,云海之下有鸟长鸣,飞跃起来一口把他给叼走了。
余下的人意识到这位可能真不是玩玩而已,想到自己手中的人命比起下去的那位只多不少,抖了抖腿,软了。
“我本体非人,自然也没有人那样的耐心。”弥夏的双眼在甲板的灯光下变为竖瞳,“谁指示你们,还给了你们这仙印的,快说。”
那妇人的伤口看着严重,其实并不深,大概是惊惧交加才昏了过去,乔凡松了口气,回房间找了些布条给那妇人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不过技术有限,活生生将别人给疼醒了。
她甫一睁眼,就想尖叫,吓得乔凡立马止住了她:“别怕,我不是那伙强盗。”
妇人认出他是谁,稍稍冷静了一些,乔凡对她一笑:“我不是大夫,看不出你伤势如何,但应当不是很严重,我帮你止了血,先歇歇,不要乱动。”
乔凡的笑容对姑娘尤其具有迷惑性,即便这人已经是半大孩子的娘也依旧未能幸免:“谢……谢谢……”说着她脸色一变,挣扎着又要往前去,“我的孩子呢?!”
“孩子没事,在我房里待着的。你的伤势不易轻易转移,委屈你在这里待会了。”
那妇人定定的看着他,满脸泪痕,顺从的点了点头。
“前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妇人不敢乱动,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他:“我也不知道,半夜里突然闯进了一伙强盗,逮着一个挥刀便砍,稍有不慎就会被砍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就听不见了。
乔凡:……
你说什么?声音可不可以大一点。
这妇人看上去是个干惯了粗活的,说起话来却如蚊鸣,听她说话都得屏气吞声,用十二万分的精力才能抓取她的每一个字眼,看也不敢看乔凡,像是一只被下破胆的兔子,乔凡生怕自己吸一口气就将她吹跑了。
“旅途遥远,就你们娘俩出行?”
妇人神经质的往后跳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没……没有,跑散了。”她说着就开始哭,嚎啕大哭,生怕自己身上的水分流不干净似的。
卧槽你不要哭啊!
我什么都还没做啊!
“抱歉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但你相信我,前方定然不会有问题……”那妇人还是在哭,乔凡手忙脚乱下灵光一闪,“对了,你知道江楼月吗?江家那位夜君,他也在这船上,你还担心会出事吗?”
那妇人听见江楼月的名字,果然就不哭了。毕竟就算是凭借半年前“仙君娶亲”的大阵仗,就很少有人没听过他的大名了。
“夜……君?”
“对啊,就是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