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喊住他,“别走啊。”
杨兵回头横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往前走。陈砚说:“你得回来给车主赔礼道歉,你这么走了他一准儿报警抓你。”
杨兵步子顿住了。
他动作有些机械地回身,用棍子指着车,“你说,车主?”
陈砚点头。
杨兵咬牙切齿,“这他妈不是你的车?”
陈砚皱眉,“我哪儿买得起法拉利。”
杨兵快步走向陈砚,“那你他妈给老子装个屁?□□妈的!你他妈故意激老子砸这车是吗?操!你他妈自个儿赔去吧!”
陈砚往后又撤了几步,见杨兵的棍子挥过来,动作敏捷地闪身躲。每一次都成功躲开让杨兵更加不爽,挥舞的动作加快了不少,陈砚渐渐有点力不从心。他试图牵制住杨兵的胳膊,但事实是躲都来不及,更找不到反击的机会了。
陈砚扫视了一眼监控,慢慢开始有意识地往边上躲。
监控死角。
陈砚动作不如刚才敏捷,连着两次被棍子的边缘擦过小臂,火辣辣的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
杨兵渐渐兴奋起来了,“操!小白脸,让你骗老子!老子今天让你死这儿!”
陈砚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在等时间,等走到监控死角,他才能反击。
陈砚打过的架太多太多,遇到的对手什么样的没有?这种只会使蛮力的人他见得多了,也打的多了。虽然这些年很少动手,但是当年积累下的经验和肌肉记忆还是存在的。
“我今天就让你死!”
陈砚没答,只是盯着他。
“听说你喜欢男人?那我打死你也算为民除害了,”杨兵大笑着,“你们这种死变态早该下地狱。”
陈砚脸色变了。
他倒不是在意自己被说同性恋,他在意的是为什么杨兵会知道?
杨芩是不是也知道?
一旦告诉了季漪妈,季漪的日子绝对安稳不下去。
如果季漪妈到死都揪着这事儿不放,遗言是“死不瞑目”的话,这也许会成为季漪一辈子的噩梦。
他害怕有一天季漪也会像他当初那样,一边说着“同性恋没有错”,一边发疯似的寻求更多的人来告诉他“是的你没有错”。但收到再多的肯定,心里也会渐渐没底,对自己越来越怀疑。
趁他愣神的一瞬,杨兵高高举起了铁棍,是瞄准了陈砚的头去的——
“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