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瞥了蔺承安一眼,便搭着易香的手背起驾回宫。
大部分人也都随着皇后走了。
蔺承安却还跪在地上,宋宴初迟疑地看着他,也被元顺劝着先回宫。
她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一动不动的蔺承安,就看到他的双手握拳在地上隐隐地发力,猛地就往地上狠狠一捶。
宋宴初的心也被这一拳猛地提了上去,挣开元顺的胳膊便冲到了蔺承安的手边,蹲下身子,一把捧起了他的手。
手关节处磕满了血,不断地往外渗出来。
“你没事吧……”
蔺承安望见宋宴初。
黯淡的目色莫名柔和了几分,将手从她的手中自然而然地抽了回来,若无其事道:“没事。”
宋宴初尴尬了片刻,忙从领口拿出了自己干净的白帕子,又一次去主动抓起他的手,仔细缠绕在了蔺承安的手上。
包扎完后,她的脸颊不觉有些绯红,忙脱开了他的手,呆呆地低下头。
蔺承安低头看着那纯白的帕子,上面只用粉色的线绣了一个“初”字,竟然莫名的一阵心安,笑了一笑。
宋宴初见他笑了,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些,深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与他之间的气氛较之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她只知道这几日自己对蔺承安的气,此时此刻都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霜儿公主她被被带到了内务府……该……该如何?”
蔺承安淡淡一笑,假意洒脱地对她道:“我父皇一向最宝贝霜儿。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父皇能直接从彧国都城打到岚国来,皇后就算是真生了气,可也应当明白这两国之间的权衡利弊。”
宋宴初若有所思。
元顺在一旁突然冷笑了声,“那是承安王低估了咱们岚国的这位皇后。她固然是明大义晓道理的,知道什么轻,什么重。可她最看重的,是自己身为皇后的威仪,若是有任何人冒犯她权威之处,她能在她力所能及范围之下做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目前姑且只能保住霜儿公主的命。”
宋宴初听到元顺这话,不能再认同。
她的这位母后……的确是这样的人。
只要触及到她手中的权利,连亲生的儿女都可以抛弃不管不问,甚至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