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像是一个四处旅居的游人。她的脚上始终穿着那一双发白的帆布鞋,尽管一路以来,鞋子没有少受折磨。被磨破得鞋底被她用轮胎的碎片和胶水沾着,鞋面上的破洞则被她用碎布一处处地缝起。她这么做,可不是因为穷。她只是穿惯了,有感情了,舍不得将它们随意丢掉。 犹如晨间漂流的浮萍,阿霞生来就是四处为家,朝生暮死的概念,按在她身上就是白天在此地,晚上在彼方。她似乎没有停歇的想法,也没有疲劳的念头。就如林凤娇在世,母女俩在被人驱赶,经受他人的恶意攻击时,母亲就会牵起她的手逃跑,并且喊道:“阿霞,你要跑,不停地跑,跑得比谁都快。”所以,她一直在跑,从未为谁而驻足。 其实,她从不孤独,因为世上数不尽的都是无家可归、无路可去的孤魂野鬼。睡在公园椅子上的醉汉,是某个家庭的丈夫和父亲;坐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