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又如何,还不是三言两语就把你气得透透的,贵人与其和奴婢较劲,不如留着力气好好想想自己为妙。”
说完,玉萃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意欢拉到重新布置好的坐榻上坐好,然后端过一杯参汤递给她:“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务必让你喝下,贵人就别耽误了。另外那床奴婢要到傍晚才收拾,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待这儿吧。”
“哼!我不喝,拿开!!”意欢气极了扭过头去,忽然她看见窗外蓝天白云下一棵开满白花的树正在阳光卖力的伸着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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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剪过的树保留了最绿的叶和最有力的枝,绿叶间又是一簇一簇盛开的小花,它们此时静静绽放的样子让意欢红了眼睛。
明明置身于青天白日下,但整个人却被死死的困住,心不自由,身体更不自由。可是她除了耗着自己全无反抗之力,连个奴才都管理不好,她觉得自己好无能。
“外头奴婢收拾好了,等忙完就扶你出去坐坐,新领来的几株芙蓉开得极好。”
玉萃说话间不忘催她趁热下参汤,接着又从食盒里取出一小碟精致的糕点给她。
意欢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一言不发,刚刚气极了很讨厌她,但现在又一点不讨厌,甚至听她喋喋不休着各种安排时有些想哭。
我怕是真的要疯了,意欢心里暗暗的想。
一会儿,不知从哪儿飞了两只蝴蝶过来萦绕在花间忽高忽低的追逐玩闹,灵巧轻盈有趣的样子让她轻轻笑了起来。
算了,这样的好天气是该静静享受的,今日就“怠惰”一次,明日再继续沉睡吧。
意欢继续趴在床上,欣赏着窗外的好风景。
玉萃瞧她一眼轻轻一笑便转过去继续换着床褥:“到底还是个喜欢花红柳绿的小姑娘,干嘛学着老学究压抑自己的天性。”
意欢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蝴蝶绕着花攀着枝追闹之间,她想起之前玉萃说过的“皇后娘娘差她来问话”的话。
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是皇上派来监视自己的,怎么会被皇后差来问话?自己现在不能出去一步,她作为自己的贴身宫女,自然也是主唱仆随,怎么她会见到皇后?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问话,到底问的是哪门子话?
玉萃今天嘴上不饶人,可一举一动都在为自己着想,身边的一切都不太对劲。
越想,意欢越觉得到处怪怪的,反正刚刚已经大吵一回撕破了脸,不如和她直接了当的问清楚得了,如果还是有关惜荷的,那就算拼着这条命也不让他们再抓着把柄肆意做文章中伤她。
玉萃进储秀宫当天就把其他两个在内伺候的小宫女给打发了出去做些洒扫的活,贴身收拾这些事儿都她一个人拦了下来,皇上派来的人的头衔并没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更劳累了些。
她手脚利索,干活细致又井井有条,从不说废话,平日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从不在意自己给她的脸色和坏脾气,抛开她的来路和目的,意欢心底对玉萃还是认可多余厌恶,所以日常宫里也由着她去管,眼下再要找别的人只怕也没谁愿意来这冷清之地。
确如她所说,院里多了好几盆芙蓉,白的粉的鹅黄的,开的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叫她看了不禁生出几分也想怒放一回的心意。
扶她坐下,玉萃在边上为她轻轻摇扇,一切都是那么周到细致。
“你之前说,皇后娘娘差你来问我话,到底是什么话?你为什么会去见皇后?”
玉萃小声回复:“院中还是少言为妙。”
意欢明白,点点头提高了音量:“嗯,就按你说的办,晚膳你拿主意就是了。”
夜里三更时分,意欢看完琅华叫玉萃传来的书信后又听完玉萃的话,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沉静如她,为何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各有心思还胆大包天的类型。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安分守己倒不行,虽然面上清冷让人不好接近而已。
玉萃:“贵人,皇上的心思您即知道了也没必要再骗自己,您还年轻,不必为了他舍了自己去。奴婢和皇后娘娘她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如您不想,娘娘说了也不会勉强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