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抬起头,眼里迷茫更盛,“我自然是不同意,但是谁又知道他们自己的想法呢?也许他确实迷途知返,也许对佳宁来说,能让她感到幸福的就是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想?”他感到奇怪,这并不是她的性格。
“你听过王宝钏和薛平贵的故事么?我曾经很厌恶薛平贵,我总觉得他做的一切都与利益挂钩。觉得王宝钏苦等十八年换来十八天太不值得。但是我这几天听这说书先生讲了他们的故事,又觉得过于震撼,在我们看来的苦,于王宝钏的眼里未必是苦。对她而言,等待本事就是一件很圆满的事,又何尝不可得。”
她有这等觉悟真让他想不到,“嗯,理论上是这样。你和她好好谈一谈,也许她有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准。”
“嗯。”
话题到此了一段落,可哭丧着脸的人依旧愁眉苦展。
“你还有心事?”
她垂眉,长长的睫毛遮住表情,“嗯,我在想我自己的事。”
谢晏回意识到自己这话越界了,于是打住不再往下接。
她也不继续说,两人静坐了片刻,薛语盈突然开口,“这是你的茶楼?”
谢晏回不解她问这话何意,点头算是回答。
“这茶水喝得我胃里犯酸,你家小二说不供饭菜,既然你是老板,嘻嘻,请我吃餐饭不过分吧?”
薛语盈坐了半天了,饥肠辘辘,她自从禁足之后,爹就克扣了她的月钱,她卑微的可怜。
“。。。。。。”
“你跟我下楼吧。”
两人穿过茶楼走到后面的院子里,三开三合,竟然是座深不见底的宅院。
里面花草浓密,一旁还种着青蔬,薛语盈裹紧身上的披风,望着院里的白菜发愣,“这是你的院子?”
谢晏回颔首,“嗯,我偶尔也会过来住。”
“哇。我觉得这处比你那个冷冷清清的尚书府好多了。”薛语盈俯身拔了两颗绿汪汪的芹菜,“院落里有厨子吗,我想吃芹菜炒肉,再来一个菠菜凉粉,辣子鸡和红烧肉。”
谢晏回走过去,将她落在土壤里的白色斗篷提起来,“好。”
薛语盈抱着一颗水晶萝卜,回头冲人粲然一笑,“你怎么这么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