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提着的一颗心,也随之一跳。
“为什么我们家陛下还不醒?”
不待那钟太医喘第二口气,翠微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阿轩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
抱着怀中虚弱的身躯,夏以沫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相较于一开始的滚烫,如今,司徒陵轩的体温,已经渐趋正常……所以,这是好迹象,对吗?……‘
可是,诚如翠微所说,怀中的男子,仍是眉眼紧闭,虽然面色亦好看了些,但仍旧却是昏迷不醒。
“钟太医……”
夏以沫亦不由的开口,想要询问。
“稍等一会儿……”
将抹汗的帕子,递回给了一旁服侍的小太监,又歇了歇,那钟太医方才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然后将里面的一枚红色丹药,倒了出来,喂到了司徒陵轩的嘴里……
苦涩的药香,在湿冷的空气里,慢慢弥散开来,待得丹药化尽,司徒陵轩亦慢慢睁开了双眼……
“阿轩,你醒了……”
心头一喜,夏以沫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男人的视线,由最初的混沌,到渐渐清晰,待得看清面前的女子的刹那,明显一亮,“沫儿……”
乍见到魂牵梦萦的人儿,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司徒陵轩心中激荡,自是难以言表,他急于想要确认,这一切是否是真的,只是,身子甫动,却是阵阵断骨般的疼痛袭来,男人忍不住痛呼出声,终究是无力的瘫倒在原地……
“阿轩……你怎么样?……”
紧紧抱着他轻颤的身子,夏以沫担心的问道。
看着她焦切而痛心的神情,司徒陵轩很想告诉她,他没事……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刚刚才醒过来……”
一旁的钟太医,解释道,“身子还很虚弱,这个时候,最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老朽开个方子,让他按时服药……”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平地里一道极凛冽而冰冷的嗓音,却突然划破空气,在一片阴森的地牢里,蓦地响起:
“他用不着……”
陡然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夏以沫一颗心,瞬时沉了下去。
抬眸,宇文熠城高大秀抜的身影,就那么立在地牢的尽头,日光在他身后,拉成一道极长的阴影。
她看不到此时此刻的他,一张俊颜上,到底有着怎样的表情,但是,她能够清晰的感到,因为他的出现,这原本就森冷骇人的牢笼,在一刹那,更如坠冰窖。
“陛下……”
那钟太医和身旁的小太监,早已腿脚发软的跪倒在地,一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
走到近前的宇文熠城,甚至没有费力多看他们一眼,一双寒眸,只是淡淡扫过夏以沫紧紧抱住另一个男人的手势,语声疏离而寡淡:
“谁放她进来的?”
谷风跪倒在地,“请陛下恕罪……是属下自作主张放夏姑娘进来的……”
宇文熠城眼眸一厉,“孤的命令,在你眼里,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属下知罪……”
谷风以头抵地,自甘受罚。
“宇文熠城……”
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夏以沫开口道,“是我拿刀逼着谷侍卫放我进来的,整件事,跟他无关……”
宇文熠城冷冷睥睨了她一眼。
“很好……”
男人突然没什么情绪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