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折一愣,掰过我肩膀,掀起衣服看了看。
“青了一大片。”
他起身,走到柜子边上打开门,找到第三格,拉开抽屉,拿到药箱。
我愣愣地看着。
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东西在那儿?”
贺折先帮我喷药,再回答。
“来找过东西。”
估计和上次一样,我明白了,说:“下次我发现了钟翊的东西会送去,你把钥匙留下吧。”
“嗯。”
日头攀上云梢,凝聚起夏日的热气。
空调启动一次制冷,呼呼作响。
“后天我要出国。”贺折说,“去看贺迁。”
“……”
“回来那么久,你从没问过我她的情况。”
我低下眼珠:“她还好吗?”
“神志不清,不能说话。”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中了邪一样,笑出声。
笑半声我僵住,剩下的卡在喉咙里。
上不来下不去。
杯子放到桌上,“咔——”一声,贺折起身站到我眼前。
我的视线只到他的腿,接着,他捏住我下颌逼我抬头。
“笑啊,怎么不继续笑?”
我头皮发麻。
他动着喉结,似乎也咬着牙。
沉默相持几秒,他撒开手摔门而去。
回声还在持续。
我动了动颌骨,噼啪一响。
刚灌上水用来涮笔,程演打来电话,问谢如岑有没有回来。
“没有。”我皱起眉头,“她不是跟你走了吗?”
程演急了:“凌晨三四点人还在,结果一觉醒来就不知去哪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她在这儿,跟你走得最近,还能去哪。”
“先别着急。”说着,我却自己急,打翻水桶,浇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