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庸不开心的拂开她的手,嘟起小嘴不理她。
又只是敷衍她!
自从那日从秋猎场上回来,就没见殿下有一日开心的。除了太子妃来看望的那几日,为了安慰太子妃笑了几日,阿庸在一旁能看出来,她那也只是假笑。嘴上说着‘没事’,可她的心却是千疮百孔,哪里能发自内心的笑啊!
太子妃也被她蒙骗,看她每天能吃能喝,能玩能跳,还能讲笑话。真以为她没事,就放心的回了东宫。
太子妃离开后,楚仟泠就再没笑过,整日整日喝酒,有时一喝就喝一夜。才开始,阿庸还以为让她喝点小酒还能纾解一下愁闷,可慢慢的就不对劲了。她喝醉以后,不似常人该发泄的发泄,只一个人呆呆地坐着,还不让人在身边守着。
她就那样见着殿下一日比一日更加消沉,也真真是印证了那句——借酒消愁愁更愁。
阿庸想着,要是殿下能哭一场就好了,哭了以后心情也就能好些了。
——
大开的房门,屋外强烈的日光十分刺眼,楚仟泠眯眼看了半晌。被拉长的影子在门外晃来晃去,“阿花,你在门外干嘛呢?还不进来!”
阿花还在晃荡的身体一僵,捏着大红喜帖的手紧了又紧,思索很久将喜帖往袖口一塞,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殿下。”
阿花进去,就见阿庸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最后一口醒酒汤喝完,顿觉虚软的身子舒缓不少。
站在一边的阿花尽力做到一脸坦然,却还是抵不住楚仟泠眼见,看见了露在她袖口处的一抹红。沉默一会儿,看着阿花的眼睛,“拿出来吧。”
“啊?”
明明明白她的意思,阿花还是选择装傻充愣。
楚仟泠丝毫不给她留面子,秀手一伸捏住那一角,一个使劲把整张喜帖抽了出来。
九月初十,倒是个办婚宴的好日子。
眼看殿下都已经知道了,阿花小心瞧了眼她的神色,未见不耐,轻声问,“殿下,送帖子的小厮还在府外候着,要不要奴去……”
楚仟泠笑了笑,“你去回了他,本宫尚在禁足期间,婚宴本宫便不去了。本宫在此预祝两位新人,永结白头,多子多福了。”
一句永结白头,多子多福,瘆得两姐妹打一寒颤。
——
永结白头,多子多福。
她倒是也想得开。
魏尧不知作何感想,手下的笔尖在上好的宣纸上描摹下一个又一个名字,不出意外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名——姣姣。